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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者,这燕回风是他着力培养之人,可见对此事的看重。”
原景时微顿,又道:“不止如此,祝文茵也来了。”
饭桌上诡异地沉默了一下。
上京的事,他们也多少听到了消息,今日本来是没打算提的。原景时这么突然一说,倒叫他们有些猝不及防。
到底还是顾均稳重,面不改色道:“我没收到这方面消息,是我失职了。”
原景时微摇了摇头,道:“本来也就没消息。但她叫人来找了一回谢十一郎,我估摸着这事儿也有她的一份。”
顾均立时了悟其中关联。
谢以之的事动用了各处探子,他那时虽不与原景时在一处,但也知道了他调查谢以之的动作,也因此特地去看了关于谢以之的消息。
她拿寿王的事刺激谢以之,那也是有因在前。
顾均淡定应对:“今上信任她,之前就让她做过许多不便之事,若她此次和燕回风一同前来,恐怕是今上要保个万全,免得寿王在蒙城灾时生事,难以控制。”
原景时就是这个意思,闻言点了点头。
顾均为他杯中斟茶:“寿王在山间念佛,山间是可以蓄兵的。这些人想要处置,不可能无声无息,所以还在樊州。”
他微颔首道:“公子放心,我叫人去查。”
原景时提醒道:“蒙城内也要查。樊州离蒙城太近了,蒙城里的陆聿家财万贯,难保他们没有什么利益往来。”
顾均称是。
岑姚默默低下头扒饭。她这回听懂了,但是没戳破他的小心思。
所以,非要回去,还是想要见她——
他们休整了一晚,次日动身往淮州去。
虽然如今原承思的心思都放在蒙城的救灾上,但淮州也是江南道的繁华富庶之地,保不齐还有官兵盯着原景时的行踪。
钟琰娘和顾均夫妇提前来到,也是为了联络此地暗桩帮忙掩饰,由此,原景时才得以安全进入淮州。
一行人往城南清子山去。钟琰娘路上与原景时闲话时方道,如今单家的家主单慕知,原是打算近日里要成婚的。钟琰娘作为他的师姐,早就收到了请帖,即便没遇到原景时这桩事,也是要抽空来的。
果不其然,他们到清子山时,却见得清子山庄门前系着红绸。只是相比起他家雄厚财力,这装点又实在算不上多。
山庄门口迎客的小厮接过了钟琰娘的请帖,看了一眼便请他们入内等候:“这些时日来山庄赴宴的客人多,我家主君特地提了您的名字,说是若您来了,要我们立刻通禀。各位且先去一坐,我家主君必然马上就来。”
钟琰娘点头称是,回头看了一眼原景时。原景时并不张扬出头,伸手请她与顾均先行。
这清子山从上到下都是单家产业,山庄之内风景更是秀美无双,只是婚期在即,实在却不显得十分喜庆。
于是钟琰娘便问道:“山庄内挂红不多,可是有什么缘故?”
小厮答道:“这些天蒙城不是受灾了吗?主君叫人去送了些东西,聊表心意,见那边遇难的无辜百姓太多,不愿张扬。虽然婚期已定,不便推后,但还是吩咐一切从简了。”
钟琰娘点点头,正要接话,便听有人高声唤道:“师姐!”
循声望去,院中远远迎来一个青年,年约而立,瞧着十分器宇轩昂。他衣着虽华贵,裁剪却利落,身形高大挺拔,足下有力,正是家主单慕知。
他挥手让小厮退下了,自己快步迎过来。他唤了一声“师姐”,看向她身旁的顾均:“这位便是姐夫了?从前只听师姐信中提过,今日可算有缘一见!”
原景时在后静静瞧着。
这单慕知在如今江湖之上,是个鼎鼎有名的人物,也算是有一方威名。他从前听说过他行事,是个十分守规矩的人,所以自打十几年前阮家败落、江湖各派散落四方之后,他倒隐隐有个领主的势头。
原景时知道这些,又听说他这个岁数一直不曾娶妻,原以为他性情严肃,却不料言谈之间倒是爽朗,瞧着也比想象中更年轻几分。
钟琰娘和顾均与他见礼,小谈了几句,便给他介绍原景时:“这是沈时、沈公子,我前些年受伤避世,不曾与人联络的时候,就是和他在一处。”
单慕知快速打量原景时一番,道:“飞羽剑沈时,剑术以迅疾准确闻名,百闻不如一见呐!”
他客套地抱拳:“前些年多谢公子照拂我师姐了。”
这就要追溯到许久之前了。打从原景时打算离开皇宫时,钟琰娘便受邀来做了他的护卫。那时她伤重不便,隐世避祸,原景时又正有意去江湖闯荡,二人便一拍即合。
细说来,他们相识,还是彤华从中引荐的。
这些话不必多提。原景时对单慕知有所求,此刻也十分客套:“庄主谬赞了。若非钟娘子指导我多年,我也学不成这无双剑术。”
单慕知笑道:“如此,大家也算是半个同门了,不必见外。”
钟琰娘来时已给他传信,他大概知道此人有所求,说出这话,基本就是暗示成了一半了。
原景时心下稍安。
钟琰娘又给他介绍了原景时身边的岑姚,单慕知又道:“当初我师父与岑老是旧交,我还见过岑老。今日见小神医平安长大,岑老在天之灵也好安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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