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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沦丧,

  若群魔猖獗,

  若良善夭殇!

  起也,赴那蚩尤旗沛荡之方!

  起也,赴那蚩尤旗沛荡之方!

  第47章 挥师广州(六)唐王打脸的时候就快到……

  四日后,赵明州一行人到达广州。就这么短短的数日时间,纪春山和苏观生都感受到了沿路百姓们强烈的情感变化。从最开始的家家闭户,到后来的争相投奔,多少将领耗费数十年光景都达不到的境况,赵明州只用了不到半年。

  大部队在距离广州城五里外的营地中驻扎,赵明州、纪春山、苏观生仅携不过五十人的队伍走进了绍武皇帝朱聿鐭的领地。

  “末将赵明州拜见唐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微臣苏观生拜见唐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微臣纪春山拜见唐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三人以拜见藩王之礼拜倒在地,赵明州的动作格外标准虔诚。跪伏在地的纪春山用余光瞟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只见她混不吝的气质早已收敛干净,老老实实地低眉垂首,不由得暗自好笑,也不知般般给自家姐姐灌了什么迷魂汤,能让天不怕地不怕的赵明州这般低头。

  “千岁!?以藩王之礼拜见皇帝陛下,你们可知罪!”堂上一名文臣怒斥道。

  唐王并不阻拦,居高临下地看着这三位不知天高地厚的使臣,他的目光在苏观生的身上黏着片刻,轻轻地叹息了一声。

  仿佛是回应他的叹息一般,苏观生抬起了头。这位曾经的隆武老臣与他印象中的样子并无区别,只是相比于当时的忧心忡忡,此刻的苏观生面色红润,眼睛灼灼发亮,看来那朱由榔对他不错。

  “殿下息怒,微臣今以藩王之礼面见殿下,非是有意怠慢,实乃形势使然。当此乱世,兵祸四起,外有胡虏虎视眈眈,内则纷争不断,百姓罹难,田亩荒芜,社稷危如累卵。殿下与吾皇虽各据一方,然皆为大明之继,又何必争一时礼节名分呢?”

  “呵,说得倒比唱得好听!苏观生,你明明曾是先帝重臣,先帝殡天,你不遂兄终弟及的古制,反倒胳膊肘向外拐,跑到永明王一边,好不知羞耻!”另一名文臣反唇相讥道。

  “不知羞耻的是你!先帝在时明明说过,此天下是永明王之天下,可你呢,为了抢夺拥立之功,撺掇少主,两帝并争,把朝廷搅成一锅粥,你又安得什么心!”苏观生的火气也上来了,直起身子与对方怒目而视。

  眼见冲突一触即发,一声独属于女子的叹气声悠悠然响起,在气氛焦灼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唐王微微侧目,看向那个始终趴伏在地的火红身影。

  “何人叹息,抬起头来。”唐王道。

  赵明州抬起头,面无惧色的注视着堂上的君王。

  “你就是赵明州?”

  “正是在下。”

  堂下的女子平平无奇,容色更是寻常,与盛传中如神祇般地形象大相径庭,唐王不由失望。

  “何故叹息?”

  赵明州微微一笑:“殿下,这还不明显吗?内斗就要亡国,无论大明谁做天子,没有想要亡国的,可咱们偏偏斗来斗去,这不是亲者痛仇者快吗?再说了,鞑子都快要打进来了,纠结谁是天子,谁是藩王,就真的那么重要吗?”

  纪春山脸上一黑,默默收回了刚才对于赵明州的评价。原来她不是学乖了,而是憋了个大的。

  “狂徒休得胡言!”朝堂上的文臣忍不了了,赵明州简直就是在自家主子面前戳自己的眼珠子,“圣上,这赵明州名为使臣,却毫无尊卑之礼,僭越如此,荒唐无稽,此乃大不敬之罪!”

  唐王却从赵明州的话里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你说胡虏就要打进来了?是何意?”

  赵明州给苏观生使了个眼色,苏观生赶紧将朱由榔的亲笔信呈了上去。

  “殿下,此信乃吾皇亲笔所写,还请殿下御览。”苏观生道。

  唐王接过太监呈上来的信函,匆匆瞟了一眼,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桂王还是这般胆小怕事。朕早已接到惠州官员密报,鞑子攻下赣州之后便已撤退,又何来南侵一说。”

  他狭长的浓眉微微垂落,颇有些同情地看向赵明州:“百姓皆传你英勇大义,却偏生明珠暗投,也是可惜。”

  “此事且容朕思量,退下吧!”

  “殿下!此事事关重大,万万不可作壁上观啊!”苏观生急道。

  “圣上!此三子不知礼数,轻慢圣上,当严究罪责,以正纲纪,莫纵其归啊!”堂上的文臣亦出言阻拦,一副不将赵明州一行就地正法便不罢休的嘴脸。

  “退下!”唐王朱聿鐭的声音略大了些,止住了所有反驳的意见。

  赵明州一声不吭,老老实实站起身,退出了殿外。苏观生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但也不得不遵从朱聿鐭的吩咐。

  在前往掖庭别舍的路上,苏观生再也忍不住,捂住脸老泪纵横:“圣上这般信任于我,我却连这点儿事情都办不好,我真是没脸回去了。”他回身拽住纪春山的衣袖,哽咽道:“纪道长,你回去就跟圣上说,苏观生没脸见他,愿自笞三十,斋衣素食,劳役军中,以省己过啊!”

  纪春山翻了个白眼,这个表情与他皓首白衣的仙姿玉貌格外不和谐:“苏大人,您真是戴斗笠撑伞,想太多了!你瞧瞧这唐王是准备放咱们走的意思吗?没砍了咱们脑袋就不错了。”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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