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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云间将一沓阵法入门书籍摞在桌案上:“不行,以你现在的水平,便是看一眼,都能吸干你的灵力,你需得从头学。”

  书籍的高度震惊了封赤练,她抖着手抽出一本掀开,是密密麻麻的字。

  她眼前一黑:“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聂云间没杀她,还指挥自己的剑抵在她腰后作为威胁。

  她只好开始学习,学着学着眼前逐渐迷离了起来,但是腰后还有剑。

  这把剑很奇怪,全身漆黑没有光泽,最主要是像是活的一样,聂云间不在也一直监督她。

  稍微动一下都要敲她的脊背。

  跟它的主人一样烦。

  她一把握住剑柄把剑拽到身前:“再动我把你丢进火坑熔了。”

  剑竟真的没有动弹,可封赤练越来越困了,她眼睛一闭,趴在了桌案上,剑被她压在身下。

  屋里正在修炼的聂云间似有所感,他起身来到桌案前。

  桌案上的人已经熟睡过去,晚风拂过,将她铺在桌案上的发丝吹散,露出他那把任何人都无法靠近的剑。

  他的剑有灵,还十分有脾气,谁都不能碰一下,现竟然被人压在身下。

  他蹲下身,点了点剑身:“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凶?”

  就差一点,如果这群中原人晚来一个时辰,寒魁兵就会把早食留下的热水泼进沟里,冰面就会随之稍稍融化,让火靠近它时能蒸腾出水汽阻挡。

  “离开!”有人用寒魁话喊,“离开河面!大巫说离开河面!”

  谁也不知道这话有什么魔力,一瞬间寒魁兵突然开始退败——不,不能说退败,他们只是飞快地放弃了作战,飞奔着向大营跑去,僵在河面上的安朔军愣住,有人甚至向前追了一段距离。

  “等等,”林清柏说,“咋个回事,不对劲。”

  随着最后一匹寒魁马跳出冰面,雾气里忽然响起渺远的吟唱声,一个身披红衣的身形在雾中起舞,她脚下的影子开始变成火一样的赤色。

  瓦格鄂丽,瓦格鄂丽,就这样来到我身边吧。

  下一秒,那影子仰起头,发出一声任何动物都不可能发出的尖啸,厚重的冰面寸寸崩裂,一只巨大的,熊熊燃烧着的鸟从东方升了起来。

  “快看……”

  “太阳掉下来了。”

  第 83 章 龙蛇

  烧死他们!淹死他们!

  拉涅沙听不到这欢呼声,她的后背弯曲着,肺里好像装满了铅水。存在于身体里的生命力仿佛被蒸成了雾气,正缓缓从身后升起,成为火焰的一部分。

  她感觉得到瓦格鄂丽的态度,感觉得到它投来的注视。它在告诉她她不该这样把它召唤出来,不该在杀死苏里孜失败后还毅然决然投身战场

  现在这仗是不能打了,谁也没法和天上那东西比划比划谁拳头更大,但她的工作还没有结束。

  诚然她可以跑,她的马比其他人更高大,也更冷静,她身边的亲兵也没有因为惊慌散开。只要她表露出脱身的意愿,他们就会为她清出一条道路,把她送回河岸上。

  但这支军队怎么办呢?她猛地站起身,把那把黑不溜秋的剑扔在聂云间身上:“今天这个习我偏不学了,你不满意就杀了我吧,直接杀了我!”

  说着她气鼓鼓地走出院门,走到院门后又猛地回来。

  她揪着聂云间的领子把人硬拉下来,勾起指尖往脸颊狠狠戳下去,直到白皙的面颊上出现一个清晰的红印才罢休。

  做完这一切,她重重哼了一声才转身离开。

  这一次她离开的背影明显轻快一些。

  留下了聂云间和聂云间的剑。

  聂云间的剑绕着聂云间转了一圈,剑身嗡嗡震动,像是在控诉聂云间。

  聂云间随手拿起剑把剑插进土里。

  “若是你吵醒了她,她也会这样对你。”

  剑不停闪着光,像是在骂。

  聂云间没理会直接进了屋。

  这边走回自己院子的封赤练蓦然没了睡意,她从前习惯画画,失眠的时候总会来一张。

  只周围没有纸笔,她只好用灵力在空中胡乱比划。

  先是随意画了一柄剑,漆黑的那柄,最后又随意画了几个速写,有许衡之,苏依依,经明,还有。

  聂云间。

  画出来的一瞬她一愣,又胡乱把灵力挥去。

  灵力消散之后她一时不知画些什么,方才粗略看过的文字出现在脑海中。

  若许逻辑,便算阵法。

  所以也应该是可以自己造一个的吧?

  她想了想,在空中随意比划了一个圆,又随意比划了一个正方形,最后用线条随意交叉着,纠缠许一个图案。

  图案一落许便消散了,她遗憾摇头。

  不是很好造。

  一番操作下来,她灵力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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