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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

  大家都面面相觑,似乎有些不解,毕竟他们接到的命令是有人造反。

  头领朝四周打了个手势,弓箭手们也都撤了下来。

  太子上马时,不小心岔气,咳嗽不停,脚都蹬不上去。

  头领立刻上前扶住,他小声提醒道:“太子,小心。”

  一行人骑马朝行宫奔去。

  太子下了马,跟着一群羽林卫到了道观前,没想到有人立刻上前搜身。

  还不等手摸上他肩膀,他狠狠一巴掌打了过去,怒斥道:“混账东西,睁开你的狗眼看看,孤是谁?”

  一身道袍的小太监被打懵了,捂着脸委屈道:“是,是皇上让我……”

  太子冷笑道:“孤乃父皇亲生,又是大梁太子,凭你什么东西,也敢假借命令搜孤的身,给孤拖下去打。”

  小太监顿时哭了,朝太子磕头,又朝门内的人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求,“求太子开恩,求皇上开恩,求帝君开恩,求道祖开恩……”

  他这一通乱喊,还真有效果。

  “下去吧,请太子进来。”是皇帝身边的太监开口了。

  太

  子狠狠瞪了小太监一眼,目中凶厉,都是这些东西整日在父皇身边进献谗言,如今连他这个亲儿子都不信了,却信这些没了根的东西,还追寻什么仙道秘方。

  他拍了拍衣摆,又整理了下头冠,昂首挺胸的进了殿门。

  他心情平静,此刻无所畏惧。

  皇帝就这么看他走进来,衣衫笔挺,器宇轩昂,犹如端坐高台的君王,那么年轻蓬勃,那么无所畏惧。

  从前,他是骄傲有这么个儿子的,如今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了无限的恐惧,尤其是一低头就看到自己苍老如枯树般的手,还有垂在肩头花白的头发……

  死亡如此逼近,他心中的恐惧到达了顶点。

  太子坦然跪在了地上,直视端坐在八卦阵上的皇帝,扬声道:“不知父皇叫儿子来,所为何事?”

  皇帝老了,不止是身体的苍老,还有眼神,浑浊呆滞,却又阴森,不知是不是丹药吞多了,连语调都有些阴鸷。

  “拿来。”

  到底是亲父子,虽说如今龃龉颇多,但也深知对方,短短两字,双方瞬间就懂了。

  太子从善如流,从怀里掏出一块明黄的布绸,层层打开后,露出一块通体黝黑、半个巴掌大老虎模样的东西,不过,只有一半儿。

  这就是虎符,分为左右两半儿,左半符由将领持有,右半符是皇帝保管,他监国后,便一直知道这东西放在哪里,心里也明白,这东西不是他能动的。

  如今动了,自然没有好下场。

  他俯身磕头,“父皇,我遵照您的旨意,让昭毅将军率军一早出发前往北地,与二弟会合,共同抵御北戎,还北地一个清净。”

  皇帝阴冷冷的笑起来,朝一边的太监道:“朕下过这道旨意吗?”

  一旁的太监在这深秋的天气里,吓得满头大汗,他跪在地上,冷汗直流。

  “奴,奴才……”

  太子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后,朗声道:“父皇下了这道旨意,儿臣听的清清楚楚,昭毅将军也听的很清楚,他代北地百姓叩谢皇上的英明神武。”

  皇帝眯了眯眼,望着面前英姿笔挺的人,终于忍不住了,猛地拍了下案几。

  “逆子,你假传圣旨,私盗虎符,如今又在朕面前巧言令色,你要干什么?”

  他剧烈喘息了起来,指着太子斥道:“你是要谋反吗?”

  太子一直俯身没有起来,听到前面那些话,也没有什么反应,可听到谋反二字,突然直起身,手拄地似要站起来。

  皇帝陡然被吓了一跳,怒目而视,“混账,跪下。”

  太子依旧站了起来,心口巨痛,咳的天翻地覆,好半晌才止住。

  他嗤笑起来,目中含泪,“父皇,儿臣就是遵照您的旨意去拿的虎符啊,您日思夜想,重重布置,拿天下苍生做棋,算尽人心,不就是为了逼儿臣去拿虎符吗?不就是让儿臣谋反吗?儿臣做了,您怎么还不满意?”

  皇帝怒瞪,“逆子,你在胡说什么?”

  太子眼露讥讽,哈哈大笑起来,“父皇,您真的听不懂吗?”

  皇帝面上的肌肉在抖动,气怒至极的模样,“朕是问你在干什么?你已经是太子,为何还要谋反?”

  太子自嘲一笑,又大笑起来,太讽刺了,他为什么要谋反?

  “原来父皇还记得我是太子,这么多年,我勤勤恳恳,从无懈怠,一心都在朝政上,钰儿的哥哥没了,那天我在干什么?父皇,您还记得吗?”

  “我在筹赈灾的银两,为您烧毁的宫殿亲自督促运木料,我连儿子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以至阿离怨我至今。”

  “可您呢?您在做什么?您开始需要什么亲情,天伦之乐?您让老三住进勤政殿,父皇,您让他住进勤政殿。”

  “您如同当年培养东宫一样,去培养老三,您考虑过我吗?您明明知道这对我有什么影响,对朝局有什么影响,您知道,可您还是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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