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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图财,一个图色,侯爷爹对美貌娘亲有情,她知道,但美貌娘亲如此身世,对侯爷爹居然也是真情?

  “我,我是觉得应该听太医的话,娘,你得明白,我们不能开这个口,我们承受不起。”

  周氏懵懵懂懂,抽噎着道:“为什么呢?用尽一切办法治好侯爷,这不是现在大家应该想的吗?侯爷好了,大家才能好啊,这至少算个办法,要治了才知道行不行……”

  但她说到一半,也有些明白了,方才白日里,她还叮嘱女儿呢,说满屋子都是心思各异的。

  周氏止住了哭声,拧着眉头想了半天。

  “我,我不怕,我去求夫人,就说是我自己想的,请太医为侯爷诊治,要是侯爷不行,我,我给他陪葬……”

  周氏想完就做,掀起绒毯就下榻。

  “我去找夫人,谁都不用担责任,我自己去找,阿放一直吐血呢,我一直看着的,他快疼死了,竹儿,还能怎么办……”

  温竹君吓了一跳,赶紧把她拦住,谁料周氏一门心思想定了主意,力气大得不得了。

  “霍云霄,拦住我娘。”

  霍云霄情急之下,一只手就将周氏的手臂给扯住了,“姨娘,你先别急,先听阿竹说话。”

  周氏格外坚持,哭肿的眼睛里满是坚定,“阿竹,你已经出嫁了,不用管这事儿,我一定要去找夫人,阿放等不起,他吐了好多血……”

  温竹君看着面前这个耿直善良的笨蛋美人,不由叹了口气,就算美貌娘亲自己去说,所有人也都会认为是自己授意的,何苦来哉?

  “娘,我去,我去说,我去找母亲。”

  周氏顿时哭出了声儿,心里难受极了,“不行,万一拖累你……”

  霍云霄赶紧松开姨娘的手,拍拍胸膛,铿锵道:“姨娘,我陪阿竹一起去,我们会好好跟母亲说的,你别担心。”

  周氏被哄住了,看着女儿女婿出去,继续独坐垂泪。

  夫人也没睡,连妆容都没卸,依旧是白日里的样子,只是略显疲惫,钗环微斜,不过仪态端庄,脊背挺得很直。

  “你们说的,我听明白了。”

  温竹君很少看到夫人这样憔悴,在她眼里,夫人总是端庄大方,丝毫不乱,运筹帷幄的。

  “母亲,父亲情况危急,若真的脾脏破裂出血,我们拖得越久,就越危险……”

  霍云霄轻轻捏了捏温竹君手,立刻接过话头。

  “母亲,我在军中也见过此种情形,尤其是械斗时,内脏破裂的,军医开膛破肚,存活一半,但若是稍稍严重点,但忽视医治的,几乎都没命了。”

  他这话没掺假,句句都是实话,又是战场马革裹尸回来的,比温家此时任何人说的都要令人信服。

  温竹君微微侧眸,有些讶异,她明白霍云霄捏她手的意思,他来说,比她自己说要好。

  夫人一时间面色如纸,手紧紧握着圈椅扶手,手指攥得发白。

  “竟然,竟然这么危急吗?”

  霍云霄轻轻拉扯了下要说话的温竹君,点点头道:“母亲,我若不与温家结亲,我也本该叫一声世伯的,当年若不是世伯求了师父,我可能至今都只是个被人骂没爹没娘的可怜虫,母亲,我不想看着父亲就这么睡过去。”

  他说得很诚恳,言辞恳切,饱含真情。

  夫人紧张地咽口水,须臾喘了好几声,阖眸沉思片刻,等再次睁眼,她又恢复了当家主母的冷静威严。

  她深深吸了口气,整个人变得格外沉静冷肃,烛火下的脸色凝重肃穆。

  “你们立刻去请钟太医,我去吩咐布置,这个消息,决不能传进安慈堂,也不能传出去。”

  她心里清楚,这个命令,赌上了太多太多,且有诸多后患。

  温竹君很是诧异,夫人竟然

  要亲自布置,将一切责任揽在了身上,丝毫没有要推诿的意思。

  这让她十分意外。

  每每遇到算计谋划,她总是能应对自如,并且可以在心里暗暗嘲讽,但每每遇到真情实意,她又觉得亏欠内疚,忍不住想回报一二。

  人性啊人性,复杂得让她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担忧道:“母亲,我……”

  夫人眼眸明亮,坚定异常,不容拒绝般的道:“竹儿,既然下定决心,就不要犹犹豫豫,去吧,让韶华去把你大哥哥叫来,暂且由他坐镇。”

  温竹君心头一暖,咬着唇,用力点头,“好,母亲。”

  钟太医得知温家决定要为安平侯开膛,很是振奋,大半夜也不怕冷,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

  周氏也进了房中,她怕得浑身都在抖,腿软得不行,但还是坚强地坐在了安平侯身边陪着,用黑纱遮眼,怕看到他又要哭。

  至于温竹君,则是领着丫头们,将稍间洗刷出来,四周燃满了烛火,将整个稍间弄得亮如白昼,用细布将床周围围住,尽量制造了一个干净的环境,又吩咐厨房的开水不能断,另外,提前准备了很多的纱布。

  总之,她能想到的东西,全都吩咐了。

  钟太医对此十分满意,还没见过这么机灵主动的家人呢,但凡这达官贵人听到什么开膛破肚之说,第一反应都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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