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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糊地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霍云霄正满眼含笑的看着她,她沙哑的喊了声,“霍云霄……”
喊完她才反应过来,昨天霍云霄就回来了。
霍云霄抬起头,笑道:“阿竹,你叫我名字,真好听。”
温竹君:“……”
她觉得这小子有哪里不一样了。
等到太阳又往上蹦了蹦,已经日上三竿了。
霍云霄满眼含笑地起身穿衣,看温竹君睡的迷迷糊糊,他小声叮嘱丫头,“不用叫醒夫人,让她睡吧。”
等温竹君再次醒来,已经是午后了。
她饿得肚子咕噜叫,像是被吸了精气,整个人都疲惫不堪。
今儿是青梨伺候的,她还提前点了醒神的香,见夫人萎靡不振,眼底青灰,眼睛里都是血丝,对侯爷都有些害怕了。
温竹君囫囵吃了两碗饭,还是困得不行,只能晃悠了两圈后,回去继续补觉。
霍云霄从东宫回来时,已经是夕阳漫天,得知温竹君还没醒,知道是自己太疯了,总算有了些歉意。
“大头,走,咱们去买首饰。”
温竹君醒的时候,帐子是撩开的,她一扭头就看到霍云霄坐在窗前,长睫轻颤,正认真地看着书,难得有几分清隽模样。
一身月白锦袍,长发拢在脑后披散着,夹在圈椅中间,长腿伸直,衣摆一半落在了地上,姿态十分舒适。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霍云霄薄唇轻抿,长睫眨动,眉头拧起,下颌微敛,侧脸都紧绷了起来。
“你醒了?”霍云霄一扭头,正好对上温竹君愣愣的眼神,“还好吗?”
温竹君摇摇头,眨了眨眼睛,只觉浑身都酸疼,一下都不想动。
霍云霄迈动长腿走过来,想了想后,连忙端过茶水喂她,又拿过盂来接,再另外端了一杯温水。
温竹君见他对自己的小习惯倒是摸得挺透,比之往日的粗糙鲁莽确实进步不小,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两杯,勉强松了口气。
“我不想起床了。”
霍云霄听她声音还哑得厉害,有些心疼,但见她朱唇沾着水珠,红润饱满,他心头又泛起渴意,喉间上下动了动。
他强迫自己扭头,看看外头天色,夕阳都要落下了,“那你不吃晚食吗?”
温竹君摇摇头,疲倦地缩进了床里,闷闷道:“不想吃了。”
霍云霄怕她继续睡,会睡出病来,当然也不敢再缠着她,便将自己买来的首饰都抱过来。
“阿竹,你看,掌柜的说,这个是最贵的了,好不好看?”
温竹君看着一整套的翡翠头面,钗环钏坠等俱都碧莹莹的,也有些惊了,“这个可不便宜,你哪来的钱?”
所有的钱,可都在她手上。
霍云霄挠挠头,“太子跟二皇子送的,说多谢我救三皇子一命,等三皇子回来,还有呢。”
温竹君看到钱,身上的疼痛都减缓了些。
“好看,我很喜欢。”
霍云霄顿时高兴了,“那你还是起来吃晚食吧,明儿我陪你回安平侯府,今晚咱们好好休息。”
他举起手,保证道:“今晚我肯定不乱来了。”
温竹君见他也算知道分寸,想了想,那些想骂出口的话就忍住了。
回了一趟安平侯府,霍云霄活着回到玉京的消息,也就彻底散开。
为此,武安侯府的门口,还颇热闹了几天。
此次霍云霄提前回京,自然掀起了一阵波涛,有人欢喜有人愁。
得知太子手上有账册,玉京异动不小,只不过巡查河岸的主官胡大人跟三皇子还没回来,所有波涛暂时都在底下涌动。
连安平侯都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危机感,幸好安平侯府不在风口浪尖,他怕得很,还是将儿子女婿全都叮嘱了一遍。
温春辉作为长兄,自然也不会放松警惕。
其间最重要的就是霍云霄,为此安平侯三五不时就去武安侯府转转,生怕霍云霄闯祸。
温竹君也察觉到了不同,想来这次巡查河岸不是空口号,地方做没做事一目了然,这次抓到了典型,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毕竟,她还知道一句,官官相护。
她的肥皂又新加了一个作坊,里面全是新招的女工,经过一番努力,足足有九十三人。
当然,玉京不少杂货铺也有了仿制品,但竹记在玉京,已经渐渐有了名号。
这也得益于招女工的事儿,无论哪个时代,女人仿佛总是应该操持家中的一切,男人自诩君子,连厨房都不能进,更别说会管一块小小的肥皂了。
光是那些女工,就能带动很大一批顾客。
没有广告营销的时候,口碑才是王道。
不过,哪怕摊子铺到现在,肥皂也几乎没给她带来任何收益,唯一能欣慰的就是,那些工人可以勉强养活自己了。
温竹君对肥皂生意是秉持可有可无的态度,能做就做,不能做就撤,绝不强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