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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能将这支百人小队斩杀, 罗戈手中的有生力量,就会越来越少。

  阔野上, 大虞马队同时散开。

  骑兵从不同方向追逐瓦剌人,若从高处看去,军队从一团火散成了满天星。

  萧烬安和薛明刚把两个瓦剌人砍下马背。

  那瓦剌兵士在地上打了许多滚儿,已知跑不脱,便用身体阻拦冲撞的马蹄,帮助其余瓦剌人逃窜。

  这百余人, 用来打探情报算多了,用来军事袭击又太少。

  萧烬安眉梢微皱,挽住缰绳,觉得疑点颇多, 目光锁定瓦剌残兵,示意务必追上。

  大虞将士奋起追逐。

  一队速度更快的骏马沿着左右包抄,在阔野将瓦剌人逃窜的方向,呈扇形牢牢封锁。

  那奔逃的瓦剌人马蹄不停,试图冲出圈外。

  段莽在马背弯弓射箭, 羽箭贯穿为首骑兵的帽盔!没射中头。

  那人连扶都没扶自己的帽子, 还在跑, 快得几乎能拖出残影。

  段莽眼看追逐不上。

  瓦剌人几乎脱离大虞部队包围, 突然听到声刺耳的呼喊:“副帅死了!萧烬安死了!”

  许多道声音从身后的旷野传来。

  呼啸的风声无限放大了紧张感。

  那瓦剌骑兵首领马蹄稍顿,正待回眸时, 六七支箭镞擦过他的身边骤至, 终是有支箭射中他的战马, 马蹄高高扬起。

  大虞部队便在这时候全都围上来了……

  军士将他重重包围,那骑兵首领举起弯刀,正欲自裁时被人拦下。

  段莽的刀挑起他的刀。

  弯刀在夜里画了个雪亮的长弧, 然后插进泥土。

  萧烬安跟薛明打马前来,已有数百名军士围住这人,那人不能再动,这时才发现,因为自己心怀侥幸,竟中了大虞这边的诈死伎俩。

  大虞士兵将火把点亮,橙红色的火苗凑近俘虏的脸庞,只照到俘虏染血的侧脸,帽盔之下看不清五官,那俘虏偏过脸。

  可是有人这时捡起俘虏的刀:“——是金刀!是金刀!!!”

  士兵大喊金刀。

  所有人心头巨震。

  一个捡了大便宜的期待感,迅速在人群当中漫开,便有军士立刻用火把照亮他另一边脸。

  此人无处可躲,只得掀起帽盔,再丢下马鞭,如困兽般闷哼了几声。

  饶是已有心理准备,大虞军士大吃一惊。

  罗戈!!!

  瓦剌王子罗戈。

  他们这小队该是有多幸运,天降奇功,若非早早离开阳和卫,怎能碰见这要弃兵逃跑,金蝉脱壳的敌兵首领?

  一旦将此人擒获,这场仗,等同于已经赢了。

  众将士宛如打了强心剂,这会儿哪里还有疲态,捆住罗戈便要回城报功。

  赢了,他们赢了。

  大虞这支分队,队伍呼啸地穿过旷野,简直风里都带着难言的喜气。

  大同侧门暗自打开,罗戈的残兵果然夜里还在营地驻扎。他们尚且不知,主将已逃遁且被人抓获,还在做再度攻城求生的打算。

  萧烬安押着罗戈秘密进城。薛明段莽在后。

  前线指挥部所在不定,副将引他进去,临时征用了距离北定门最近的一座砖瓦结构大屋。

  “世子请。”

  副将认出罗戈,眼神惊骇。

  罗戈嘴里塞着白布,发不出什么声音,脸涨得紫红紫红。

  无人理会战俘的求饶,毕竟此人在边关杀死无数大虞百姓,万死不足平民愤。

  副将安顿世子稍候,去请程岳。

  因为城外攻势暂停,老将军退回指挥室,才刚休息两个时辰,眼袋都快耷拉下来了。

  程岳哑声:“世——罗戈……”

  罗戈奋力挣扎,被薛段两人死死摁住。

  萧烬安拜道:“末将返回大同城,遭遇罗戈军队,秘密潜行准备逃回瓦剌,幸而将此人截住,向大帅献俘!”

  薛段两人推着罗戈递给副将。

  副将愕然,绝不敢接,连忙看向主帅。

  这可是份泼天的功劳……

  初战告捷,再加上生擒瓦剌王子,世子此战足以青史留名,怎会将战功拱手送出?

  副将生怕这是试探。凝视程老将军,瞧着老将军同样震惊,只不过表情含蓄许多。

  他又望向世子,世子依然叩首,行得是军中礼。

  世子把大帅当作上官,故而不能贪功,再大的俘虏也要由大帅处理。将帅之间,不会生出嫌隙。

  世子萧烬安,何其器量与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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