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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他还来不及品尝,竟莫名感觉到旁边那个大魔王,动作竟有种他形容不出来的利落。
白照影凝然。
勺子递进口中,又是甜甜的鲜花馅儿。
他咀嚼几口,咽下去对表哥道:“是外头的传闻有误吗?我不是被世子推下楼的。世子确实没保护好我,表哥不要生气,待会儿多挑点店里的东西,我拿这些缎子当作殿下的赔礼。”
补贴娘家人可以有。白照影得意。
茶室似乎要剑拔弩张的局面,就在白照影分化应对之下,轻轻揭过了“义绝”这个话题。
***
崔执简空荡荡的马车,走的时候,带走了整车的绸缎。
这些东西又名,“世子殿下的赔礼”。
古代的优质锦缎能当金子交换,世子萧烬安虽冷着一张脸,他家成安成美往外搬缎子,不停地搬,不停地搬……好像不要钱。
负责赶车的车夫惊呆了,家仆也是万万没想到。
来之前,小侯爷吩咐说让他们等待运东西,大伙都以为运的应该是狐狐小少爷的东西。
结果小少爷的行李半件没带走,小侯爷您这是要开绸缎铺子吗,来隋王府进货的???
文翰侯府的家仆边搬运边估算,少说这笔也得几千两,越搬他们越没底,但不搬还不行。
崔家家仆们奇怪的是:
收绸缎的自家崔小侯爷,可他神色却显得有些黯然,笼着袖子,若有所思般唇线抿起。
而破大财的隔壁的萧小王爷,胸膛挺得板正,宛如斗赢了的大公鸡。
崔家家仆们惶悚,深深地不明就里,决定这趟回去以后,还是赶紧告知老侯爷,让小侯爷今后别跟小王爷玩了,有点可怕。
崔府跟隋王府距离太近了。不必要急着走,马车载着大批量绸缎,缓缓徐行。
崔执简人就在马车之中,目光收敛,望着车厢内不知道某处,觉得今天这件事,既有欣慰也有心酸,又敏锐地感觉到,似乎有哪里不对。
……狐狐若是深爱他,必不可能迟疑了这么久,他有犹豫。
若是不爱他,嫁得受了委屈,又怎会替萧烬安说话呢?
沉重的马车骨碌骨碌地返回崔府。
马车的背影逐渐消失于街面。
隋王府世子院门外。
世子萧烬安刚在崔执简那边扬眉吐气,他送走了崔执简,世子脚步轻飘,满心欢喜,感觉脚下像踩着朵筋斗云。
世子妃瞧不见世子的仪态和满身喜色,捱到这会儿,方才又泛起满心劳累。世子妃眼睫微垂。
从门口回北屋这段路,又要过许多门槛和台阶。
出门时,是茸茸搀扶白照影到门口的。
要往回返时,萧烬安目光示意茸茸退开,在白照影找手借力时,恰当又不失自然地,将手垫在白照影柔软的掌心底下。
白照影察觉到了,手掌在萧烬安掌中蜷起,被茧子硌得痒。以为可能崔家谁还没走,或者表哥还有后续调查的可能,萧烬安还要做戏。
萧烬安扶着他很稳。
比茸茸稳得多,萧烬安的手掌很有力。
然而用的是左手,白照影摸到了纱布,到底是觉得那块伤不适合触碰。
白照影提醒:“换一只手吧。”
萧烬安却道:“我会治好你。”
“……”
怎么也不知迎面就撞上了这句话,话来得很突然,用语并不华丽,简短且实在,确实这句话,也比什么话都让白照影更想听。
遑论真假,白照影嗯了声,哭腔又冒出来。
却把萧烬安给疼得五脏六腑都宛如错位。
他心中早已把那女医忍冬,天南海北地搜寻过无数遍。
萧烬安压下那点儿怜爱,故意卖惨:“就这只。”
果然白照影只敢抓他的指端,重伤的掌心碰都没碰,使萧烬安美得满心犹如炸开了烟花,又合理地自责,他世子妃对他偶尔冷淡,也许是因为他实在表现不佳。
白照影虽然依旧疼他,可白照影也会失望的。
也对,就是他把白照影害得那么惨。
萧烬安喉结轻颤。
托着白照影的手,更满心柔软,心里不断想着:
——当初嫁给我是被迫,现在留下来是自愿。
我的爱妻呀,哪怕没那么喜欢我了,我也要,让你再对我动心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