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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我生父。收了兵权后,他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不会再动摇您的皇位。”

  他冷笑:“那你生父之前与朝廷对峙了二十年的债,便一笔勾销了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你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自古以来哪有造反者不死的,又有哪个统治者仁心善意到不计前嫌的。他从一登上太子之位便在清剿叛军,这件事也做了快十年了,如今终得功成。

  她提出的条件确实很诱人,心,那是他对她梦寐以求的东西。可是他已锁住了她的人,心迟早是囊中之物,一年不成两年,十年不成二十年,对吗?

  怀珠漠然地说:“那我也是叛军之女,依国法殿下也应把我斩首。若非如此,您终究做不到一视同仁,以理服人。”

  “是该如此……”

  陆令姜冰凉的玉扳指微微摩挲着她的面庞,“但珠珠,你知道我喜欢你。”

  喜欢她,所以自私地保护她,留在身边。

  他平日与她柔情蜜意,是温柔的太子哥哥;一旦谈及朝政权术,就变了个人。

  怀珠甩开他的摩挲,一字字问:“太子殿下是喜欢我多些,还是皇位?”

  陆令姜垂了垂长睫,未答,只颔首吻了吻她颊上的泪。喜欢她和喜欢皇位不是一样的么,只有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权利,才能留住她。

  怀珠生理性地后缩,想逃离他的怀抱,可两只手腕被锁住了,他略略施力扯住她手腕上的链子,便掌握了她的自由。

  “放开我。”她流淌着清泪,眼尾泛红,手腕不停挣扎着,像一只被圈套困住垂死的小兽,弱小又可怜,“你放开我。”

  他不应,俯身将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抱起,放到太子才可以坐的主位上,轻轻动了动锁舌,便将她困在那张椅子上。

  这张椅子虽还不是龙椅,却已代表了军机书房的最高地位,位于三级台阶之上。向下俯瞰,文臣武将都会伏首称臣。

  陆令姜将她困在椅子上,自己却单膝跪在她面前,用虔诚仰望的姿态,摁住她不停扭动的腿,“你说我会当皇帝,可让我每天跪着伺候你,我都心甘情愿,你才是我的心头肉。珠珠,你懂吗?”

  “你真的有病吧,病得不轻。”

  怀珠使大力想挣脱囹圄,可左手手腕与檀木椅被银链连接住了,无法动弹。

  她总算体会到了陆令姜的可怕,昔日那些温情款款的假象,统统都是装的。

  从面相学看拥有下三眼白之人往往心思凶险,锋芒毕露时宛若蛇目,也是她蠢,竟信了他的那些朗月清风。

  “能不能别说那么虚伪的话。”

  怀珠被磨得实在没办法,只得敷衍地答应他一块过除夕。至于自此之后要不要和他在一起,她心里还黯淡着。

  她早就不爱了,一颗心尘封已久,落满了灰尘和蛛网,真的不想再打开。

  “嗯。”

  “真的?”

  陆令姜的心绷到了嗓子眼儿,听她答允的那一瞬间眼睛都亮起来了。

  喜笑颜开,吧嗒重重亲了她一口,春风满面,“谢谢珠珠。”

  这一夜的苦功,总算没白费。

  他真想飞速穿越到除夕夜去,将此事彻底敲定,娶她到手。正因为他尝过失去她的滋味,才更怕再度失去她。

  怀珠怃然地擦了擦脸,嫌弃他动不动就亲她,“你若再亲我,便滚出去。”

  陆令姜笑吟吟,伸手捏捏她饱满的耳珠,毫不在意他的损话,只如胶似漆地跟她黏着。和她在一起哪怕什么都不说,都有趣得紧。她的威胁,他只似没听见。

  怀珠伸手将他的手打掉,指尖从他凸起的喉结之间里,轻似羽毛,似有意似无意。她瞪他一眼,睇眄流光。

  这下子,她又反过来招惹他。

  陆令姜冻了一冻,从她这样的眼神就能感觉到,怀珠不是真心爱他,只是和他玩玩。但他依旧心甘情愿。

  “别动。”

  陆令姜遂摸了摸她嫩滑的脸,刚要吻上去,却被她反手按在了榻间。

  她淡淡睨着他的脸,观赏似的。

  “陆令姜。曾几何时,我还真挺稀罕你这张脸的,希望它只属于我。”

  “现在呢?”

  “现在没那么想要了。”

  他如痴如醉,惨淡地微笑了下,终于,眼底还是一点希望的曙光,疯狂地吻了上去。曾经爱过他也好,总比没有强。

  “那就这么说定了,除夕夜我等你。”

  怀珠模棱两可地答应,躲在被窝里看不清神色。

  陆令姜告别怀珠,心满意足从梧园出来,望着漫天银色雾霭,只想放声长笑。

  上天何其眷顾他,怀珠对他还残存一丝情意,烧烬的死灰竟还能复燃。

  破镜重圆,虽镜子粘得歪歪扭扭,不能如初,总归从一地碎玻璃碴子又变成了一面完整的镜子,她终于肯施舍他机会,让他重新伴在她身边了。

  人都是讲感情的,有了这一缕情意,今后他抓紧机会,悉心培养,用爱心和实际行动感化她、呵护她,二人关系定有冰雪消融的时刻。

  最重要的是,他能与她厮守,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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