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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一别两宽各自欢喜,是最好的结局。

  他的自责,温柔假象,她不需要。

  陆令姜听着这寒似十二月寒冬的语气,笑不出来了,胸闷得厉害。她的话换个意思说——除非你派人强行绑我,否则我绝不回去。

  他们的关系,竟已如此严峻了吗?

  他准备了数夜的道歉,她似全然没听见,态度没有一丝一毫的融化。

  他甚至没来得及说治眼睛的喜讯。

  “就为了一场戏,你跟我闹成这样?”

  那年那场小玉堂春,他们错过了。

  错过了虽错过了。

  再无弥补的余地?

  陆令姜轻吐了口浊气,真不如直接绑了她算了。却又想起她眼疾严重,落泪会沤坏眼睛。

  顿了顿,他终于没说什么。

  一笑,笑得也分外淡。

  他努力维持着温柔的神色:“那好吧。你在白家多住几天……注意身子。”

  怀珠站在原地。两人很寂静。

  陆令姜脉脉注视了半晌,循循试探说:“其实,也没有别的意思,回去是给你的眼睛治病呢。你不喜欢我碰你,我不会的。”

  怀珠问:“眼睛?”

  他柔声道:“是啊,又给你请了个江湖郎中,也不知管不管用。”

  略去了许多辛苦细节不谈,怕好像他在她面前邀功领赏似的。

  以为她会考虑考虑,她却道:“不用。谢谢殿下了。”

  陆令姜一噎,怀珠如避豺狼地匆匆走了,没多看他半眼。她厌了他,厌乌及乌,连他的好意也一并厌了。

  他的心泛起一阵酸涩。

  ……

  白老爷将太子恭恭敬敬地送至白家门口,太子神色暗淡,赵溟等人都看出太子憋着暗火。

  谁惹了太子?

  遥望挂着两只白灯笼的白家大门,里面只有一人,能让太子吃闭门羹。

  盛少暄刚来白家吊过丧,遇到太子,猜出事情的原委。

  猛然想起,太子殿下的母妃就是当年的京城名角,唱戏这种事太子也会,且自幼受熏陶,还唱得很好。

  他甚至连要她过去都没有,一封信表面平淡,字里行间都是不念旧情。

  因爱生恨。不知怎的,她脑海中慌悸地只蹦出这个词,掐紧手心,涔涔出了冷汗。他追妻时可以下跪俯首把她捧到天上,绝情时自然也可以剥夺她的所有将她踩成烂泥,万劫不复。

  第128章

  危机

  情势危急,穆南出战,吩咐怀珠呆在主帅的营帐里,由妙尘贴身保护。

  帐内只剩下师徒二人,气氛微凝。

  妙尘犹豫道:“阿珠……”

  一方面,他向来珍藏在高墙深闺的一颗明珠,怀珠,竟赤裸裸在暴露在大街上,任闲杂人等采撷冒渎。

  他有种人格被挑衅的感觉,好生愠怒,直接亮了身份,欲阉了那些人。

  欺负她是不可以的。

  另一方面,他奇怪的嫉妒之心涌起,怀珠似乎并非非要他的药不可。殷勤讨好她的人那么多,不单他独独付出了什么。

  他自以为的辛苦——栽培红一枝囍,为护花单独建了座温室,每日以五钱血养花,日夜不辍,才得小小一片绿叶。

  ……却焉知不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早有更珍惜她的人,将良药献给她了。

  她没准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付出。

  她的眼疾虽顽痼,却未必没有疗法。

  他纯属自我感动。

  莲生大师说得没错。

  陆令姜气息一沉,喉间干涩不能言。

  暂时逼迫自己摒弃杂念,指骨敲了两下门。良久,却没人应。

  赵溟道:“殿下,白姑娘许是不敢开门。毕竟方才有那么多下九流的人。”

  一个姑娘家在外居住,身边只有一个弱不禁风的丫鬟,一个老管家。

  那些下九流的人终日盘踞在外,她锁紧家门不敢轻易打开也是正常的。

  她怎么知道他来了,确保安全,外面站的是他?

  陆令姜道:“等会吧。刚才有人竟敢撬锁,她惊魂未定,且让她缓缓。”

  赵溟道了声是,站到一边去。

  陆令姜独自在怀珠家门前等着,棱角分明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门前悬挂的一只铜铃铛。

  她家门口他熟悉,不单大门,小门、侧门……每一个门的位置他都烂熟于心,这几日她家门槛快被他踏烂了。

  她却没一次主动邀他进去。

  唯一的一回,还是他将她捉住,强迫她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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