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30

r />   陆令姜眼神凉薄,闻此从低糜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唇角漾起一涟漪,神态生动而惬意:“追?对不起,没打算哦。她要分开就分开,我无所谓的。”

  二楼一爿敞开着,他半副身子都浸在酽酽天水碧的雨色中,骨肉匀满的骨节也托着一只天水碧的松竹梅纹瓷杯,斯文端方,真真跟没事人一般。

  “啧,始乱终弃……我还以为你能有什么长进。”

  盛少暄当真佩服太子爷这副稳坐钓鱼台的模样,那日陆令姜在承恩寺被分手,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还以为会怎么,原来这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

  “你要是玩腻了,趁早放人家自由。”

  陆令姜笑:“胡说什么。”

  取出袖口中藏掖的一物,水滴形状,俨然是个瓷秘色的观音坠子,做工甚好。

  盛少暄知白小观音多才多艺,剑法、雕工、佛法都是上乘的,当下不禁大愕,啧啧叹道:“天,这是她亲手雕给你的?这得雕多少日?”

  “是呢。”陆令姜只把东西一闪而逝,盛少暄都没看清。他往日最清白不过的眉眼,却似藏匿了些复杂心事,嘴上却云淡风轻:“谁追谁,一目了然?”

  盛少暄齿然,一旁的傅青却若有所思,他家也常在玉石古玩圈走动,觉得这坠子有几分眼熟。

  几个狐朋狗友喝罢了酒,皇宫传来皇后娘娘的旨意,请太子即刻入宫一趟。

  太子殿下养了白小观音当外室,晏家以为奇耻大辱,多次要陆令姜给一个解释,后者皆闭门谢客,终惊动了皇后娘娘。

  别人或可推诿,皇后娘娘却是太子名义上的嫡母,一个孝字压死人。

  至皇宫,皇后劈头盖脸指责:“太子,你沉迷女色,为了外面的卑贱女子,竟糊涂至此。你知道外面多少大臣上奏弹劾你?母后辛辛苦苦扶持你上位,如今你却快把皇位丢了。”

  陆令姜坐在下方漫不经心着,仁义礼智孝,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皇后续续道:“……晏侄女哭了两天两夜,寻死腻活,母后令你立即前去晏家赔罪,张罗着明年开春与晏家晚婚,并承诺灭了那卑贱女子的口。”

  陆令姜下意识沉了沉眉,淡淡说:“母后说笑了。一个姑娘而已,没必要杀人吧?”

  皇后道:“你身为太子,不以身作则,未婚养了外室,对正室来说是奇耻大辱。本宫更听说你打算在东宫给那女子位份?若不就此绝了后患让晏家放心,他们将来如何再支持你的皇位?莫忘了许家等一众守旧派都对你虎视眈眈。”

  好啊,白怀珠,好得很呢。

  一向温煦暾和的太子轻轻阖着颀长的仙鹤目,周身围绕着令人怖惧的阴冷,一国储君滔天似雷霆的怒火。

  既然她敢走,最好一辈子别再让他看到她。

  否则——

  第126章

  对话

  两人两马夤夜冒雨往军营奔去。

  秋雨下浣,寒冷的高空几颗赤.裸的孤星,路边是被霜打死的草。

  瞭塔上守哨儿的卫兵远远察觉,持戟相对,高声喝道:“来者何人?”

  妙尘摘下帷幔,亮出腰牌。卫兵顿时一凛,拱手相拜,但未曾开启营门。

  那女子窈窕清秀身姿,坐在马上岿然不懂,甚为陌生,有种难以形容的气质。

  去。

  却闻他道:“送我的?”

  怀珠怔怔。

  ……原来他前几日也逼着她重雕一个观音坠子来着,她早忘九霄云外去了。

  他迟疑:“不是么?”

  细细端详,但见坠上菩萨眉如小月,玉面生喜,右手结缘印,左持白莲花的样子。略去摔碎的那一角不提,姿态惟妙惟肖,不知要花多少心血,费多少眼力才得雕成。

  怀珠闭上眼睛:“是。”

  陆令姜微微喜熨,这观音坠仿佛真破除了他的烦恼障。彼时他不过随口和她一个玩笑,她也如此认真。

  又见玉摔坏了一个角,贻有微憾,几分怪罪自己,同时也怪罪怀珠。明明她心里还有他,却嘴硬说分开,暗地里藏着掖着礼物。

  当下心头涌起怜惜,音调柔软道:“小观音,你真是最守信的一位小观音。眼睛病成这样,还做这样细致的雕活儿?告诉我是不是在外面街上买来的,应付我?”

  怀珠轻轻抖动着浓密的睫:“我……”

  陆令姜不等她回答就啄啄她的朱唇,停一停,忍不住又啄一下,旖旎笑道:“如何有关系,你愿意给我买也是心意,我皆视若瑰宝。你的眼睛不好,不能太费眼的。”

  怀珠嗯了声,有点发虚。

  避开他的吻,“殿下喜欢就好。”

  陆令姜期待她也对他笑一笑,得到的却是她擦嘴的动作,好像自己多脏似的,多僭越,没经她同意就冒犯地吻她。

  他还没被人这般嫌弃过,尤其是她。

  心里咯噔一声,沉甸甸坠了下去。

  平常最亲密最熟悉的举动,如今做起来却分外失礼,犹如侵.犯。

  他的唇格外火烫,不自在地抿抿,尴尬和丢人弥漫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