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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下辈子好好投胎就是了。”

  她朱颜酡色的唇角微微翘起一个弧度,水光润泽,当真天生媚态,锋芒毕露地张扬自己的美貌,美貌就是天赋,美貌就是武器。

  她就是比所有人都要美。

  拉开档次、一骑绝尘的美。

  别人嫉妒死也羡慕不来。

  “你……!”眀瑟牙齿咯咯作响,拿起桌上烫茶就要泼怀珠,“小贱.人,就会勾引男人,和你娘一样的妓子,活该为人妾室被万人玩。”

  这话真真戳中了眀瑟的痛点,她虽是白家嫡女,却遗传白老爷多些,左右颧骨略显不对齐,皮肤也较其他姐妹为黑。夫君石韫好色,曾多次贬低这副容貌。

  怀珠漫不经心,淡淡剜道:“你急什么?想好这一泼什么后果。”

  她们不都喜欢装一副贤淑小意的模样吗,她们最爱慕的太子哥哥可就在一旁,泼了,太子哥哥可就看出来谁是泼妇了。

  眀瑟隐忍着放下茶杯,忌惮着太子,那些脏话还真收了起来,指责道:“四妹妹,白家待你不薄,你本非白家的种,这么多年白家却养着你和你那野种弟弟,你还不知人伦不敬尊长,当真忘恩负义。”

  怀珠哂道:“不薄?白家把我和弟弟当奴隶使唤,饭不温饱衣不穿暖,动辄打骂,更把我强绑了送去虎狼坑做妾,毁了我一辈子,便是不薄?行了,你费那么大劲儿才做了陆令姜和晏苏荷的走狗,好好稀罕吧。”

  眀瑟又怒又惊,平日白怀珠唯唯诺诺的,白家一介浣衣婢而已,叫她往东不敢往西,今日她究竟吃了什么熊心豹子胆,如此忤逆不孝公然怨怼母家,还敢直呼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大名?

  台上丝竹声喧闹起来,一场戏正演到关键部分,蹭蹭蹭,咚咚咚。

  怀珠觉得这场戏令人作呕,起身离去无半丝留恋。眀瑟气不过,狠狠踩了脚她曳地的裙摆,欲让她当众裸身,至不济也跌个大跟头。

  怀珠察觉,闪身躲了过去,妙尘师父和养母从前都教过她剑器舞。只是这么一来,香囊里的药丸甩了出去,一颗骨碌碌正好滚到陆令姜脚边。

  场子静了。

  陆令姜和晏苏荷同时回头瞅她们。

  盛少暄皱眉道:“三姑娘,你怎么还和你妹妹顽闹?”

  眀瑟被太子殿下这样盯着,生怕留下刁蛮的印象:“不,不是,她先撒泼的。”

  羞愧欲死地回座坐下。

  怀珠伫在原地,感到了陆令姜目光中无形的压力。她隔着白绫小幅度地揉了揉眼睛,有点疼,也有点湿。

  但妙尘师父总共才给了她十颗药,每一颗对于她的眼睛来说,都是延缓失明的救命药。丢脸可以,却不能丢药丸。

  她不顾面子走到陆令姜跟前,蹲下身子在黑暗中摸索药丸。

  忽感指尖异样,与一柔腻冰凉的手触到,原是陆令姜的手。

  他虽还坐在原座,却微微弯着腰,口型一张一合,似在体贴问是找这个吗?

  一枚小似雨珠药丸,正躺在他手心。

  怀珠气息沉了沉,迅速从他手心撷过。两人呼吸交织,都带着嫩寒的白旃檀香。一起睡得多了,气味沾在彼此身上。

  周围皆朝这边张望,陆令姜还欲留她,她的裙角却从他手心飞速逝去,只剩一阵空荡荡的秋风。

  陆令姜见怀珠面覆白绫,才想起她的眼疾。她本来不用戴白绫的,如今惧光成这样,怕是因前些日的落水而严重了。

  眀瑟细声细气道歉:“太子哥哥,盛哥哥,晏姐姐,四妹妹从小不是在我家养的,野蛮不懂礼貌,还请见谅。”

  盛少暄自是和和气气应了,陆令姜闲闲呷着茶芽,酽酽蒸腾着天缥色的水气。

  晏苏荷瞥见方才陆令姜与白怀珠指尖相触,心里乖乖的,下意识离陆令姜近了些,想挽住他的手,却被他不动声色拂开,疏离冷淡得很。

  晏苏荷失落。表面表现得越不在乎,往往心里越在乎。方才她看得分明,太子哥哥的眼神一直落在白怀珠身上。

  ……

  怀珠从酒楼脱身出来,长长舒口气,才感胸口的堵塞之意渐渐消退。

  画娆正在外等她,担忧地问:“姑娘没被为难吧?”

  怀珠摇头,按照前世推算,过几日承恩寺的佛经会她们会把她叫过去羞辱一顿,再诬陷她推了晏苏荷,给陆令姜日后腻歪她时一个杀她的理由。

  病入骨髓,拔除迫在眉睫。

  她招呼画娆:“走了。”

  先按原计划去香料铺子,买几味制备莲花藏之香的原料。

  怀珠童年美满,幼蒙庭训,在文学、佛法、剑法、香料上均有一定程度的造诣。如今养父虽死,靠着遗下的香方制莲花藏香不成什么问题。

  画娆陪着怀珠,主仆俩买完香料,见怀珠脸色氤氲着一层云,似有隐忧。

  今日在酒楼偶遇了陆令姜,等待她的还不知是什么结果。

  秋雨沾衣,敛了伞刚进一进春和景明院的门,果然见陆令姜正倚在朱漆二色的槛窗边,手指有一搭无一搭地敲着,似已等很

  怀珠回到自己的闺房,怀安热络络地找她玩。她心不在焉地陪怀安欢笑着,心底却越想越不平。

  周学固然与表妹缠夹不清,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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