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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送,甚至她和侍女逃跑被统领捉住,他都会宽容大度地替她解围。
还记得那时他温柔体贴说“跑什么呀,想去哪儿我光明正大用马车送你。”
她瑟瑟发抖,用杀父仇人般的眼光瞪问:“太子,我有未婚夫了,我若是偏偏不喜欢你呢?”
他愣了愣,许久,揉着她的脑袋一笑说:“傻姑娘,就试试。你若实在不愿意就送你回家。”
——那时他英俊的五官沾染雨色,宛若山水画,怀珠记了那一幕许久许久。
他说他喜欢自由,随意洒脱,不喜规矩礼法,也不喜干涉别人的自由。
他也说过“我怎么会关你,老待在屋子里会发霉的,即便你窝在屋里我也要扯你出来,咱们一起周游山河多好。”
而现在,他却亲手禁锢了她。
男人的嘴果然是骗人的鬼。
怀珠觉得,自己还不如他养在笼中的一只鸟。
嘎吱,门开了。
怀珠骤然被泄进来的大片天光一刺,下意识遮挡双眼。见来人是陆令姜,她有些意外,近几日他朝中政务繁忙,极少这么早过来。
陆令姜侧目注视了她一会儿,注意到桌上凌乱的棋盘,打发时间的好消遣。他淡淡笑着踱到她身畔,自然而然地抱她坐在腿上,在她脸颊留下数枚深深浅浅的湿润印记。
“无聊了?”
怀珠本能地欲推搡,蓦然瞥见他微微敞开的领口,袍上象征太子至高无上权力的明黄色蟒龙。
他弯曲的指节在她朱红的唇边来回摩挲,她轻轻叼住,用水亮的眼神仰望着他。
这样的举动,很少有男人承受得住,触动是摧毁性的。
陆令姜顿时一滞,呼吸之间微有酒气,烫丝丝的话氤氲在耳畔:“今天怎么如此主动?嗯?”
“有求于你。”
她缓缓将身子滑下来,懒洋洋地靠在他怀里,合着眼皮晒一条一条的阳光。
陆令姜注视着自己食指指节上那一排细细的齿印,心头痒痒的,道:“那件事不行,其余我都应你。”
“你明知道我求你的就是那件事。”
他解颐笑笑,踌躇了下,从袖中抽出四五张笺纸来,洋红洒金之色,每张款式设计全然不同。
“我叫他们初步拟了几张婚笺,你看看,有没有你喜欢的样式。”
怀珠听闻婚之一字,厌倦得紧,斜眼乜向那几张鲜红,见张张都写着“陆令姜 白怀珠”六字——绵绵瓜瓞,婚缔百年,是娶正室太子妃的。
她稍有意外,想冷漠地推开,陆令姜握住她的手,强使她拿住:“不喜欢可以,但不能不看。你若都不喜欢,我再叫他们重新拟了来。”
怀珠仰头看他,脑袋正好磕在他肩头,半信半疑问:“你真要娶我?”
她长长的寝裙曳地,青丝披散着,根本无法走出这间屋子,见不到任何生人,真跟断了翅膀的飞鸟似的。
他眸底星星点点的雪亮,恋恋不舍,温柔到骨髓里去:“好,有你这句话,我什么都答应你。”
会心地弯唇而笑,笑中宛若糅了春日阳光的酽色,打心窝里的高兴。
怀珠不明白这普通的称谓有什么魔力,明明前世他嫌腻歪,不屑一顾。
无论怎样,达到目的就好。
他要从她身上汲取养分,她也从他口中得到了许诺。两人情自融洽,比前几次同房酣畅淋漓了许多。
柔寒的春风透窗拂过,吹动檐角五色的风铃,玉石叮咚,胜过人世间任何丝竹管弦乐曲,叫人在一片迷离中沉醉。
比起以往的一方胁迫一方被迫,此番就像美妙的风铃乐曲一样,赏心悦目。
两个年轻人凑到了一起,说是共寝睡午觉,实则从中午到晚上半刻也没合眼。
陆令姜还好,怀珠被磋磨得浑身骨头宛若散了架,有气无力地伏在他的膝上。
避子膏的剂量不得不加大,陆令姜将凉凉的药膏揉在她后肌之处,直至完全消化吸收。他们现在还不到要孩子的时候,怀珠也不会给他怀孩子,每每同房这道工序是必须的。
她叫了口水,还没喝就累得沉沉睡去,被子也没来得及盖。
“四妹妹?”
直至晚膳时才再度被叫醒,陆令姜早已穿戴齐整,站在床边微微俯首,柔淡的笑:“我们先吃些饭再踏实睡,好不好。”
怀珠揉着惺忪的睡眼,蒙上被子,虽身子虚浮得不行,却无半分食欲。便是皇帝老子来了,也别想阻止她睡觉。
陆令姜焉能罢休,又拉又拽地将她的被子抢了,强行将她的腰扶正起来。啪啪啪,蜡烛也亮起了好几枝。
怀珠幽怨地剜视陆令姜,满肚子起床气没处发,腮帮子鼓得直红。
若非他往死里折腾她,她岂能沦落这般不人不鬼的模样,偏他来装好人。
陆令姜摩挲着她懒起的那层娇润色彩,可算明白了古诗中写美人的诗句非虚。索性直接将她抱了起来,抱到侧殿饭桌旁边,笑说:“就吃几口,就回去睡。”
他服务态度好,将她抱放到了椅凳的团垫上,拉好桌椅,又将汤饭盛好来,摆在她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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