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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日日喝的汤药便是莲生大师开的方子,治好了她的眼疾,相当于再造的大恩。

  她起身要给莲生大师叩首相谢,莲生大师却委婉将她拦下,道:“花又不是老衲种来的,施主不必谢老衲。”

  “太子殿下,你为救我花了不少心血,我心里感激。但您是金贵之身,我不敢奢求您的位份,也不敢拖累您。今后您好好娶一位太子妃,就

  陆令姜笑道:“朕悄悄的。”

  之所以不遣人帮忙,是他内心那点阴暗的占有欲和洁癖在作祟,她独独送给他的物件,不想经任何其他人的手,玷污了玉坠,独一无二的心意。

  刚刚踏入重华宫的大门,便闻到一股忽浓忽淡的药味,越往里走越强烈。他下意识蹙了长眉,脚步越来越沉,抿紧嘴唇,直到来到内寝,瞥见脸色苍白的她。

  方才的微笑,也凝滞得一干二净。

  他疑色地问:“在做什么?”

  怀珠听到这个名字便七上八下,她和妙尘的关系陆令姜不会不知,这几日她已做好了向太子请罪的准备。

  谁料陆令姜迟迟没来问罪。

  他似胸有成竹,相信了她,又好似只要她嫁给他,他便能宽宥她之前的一切罪责。

  怀珠不知,自己这三两重的骨头和朝政大事、江山安稳比起来孰轻孰重。

  曦芽和老管家是梧园唯二的下人,见太子殿下神色沉沉,去而复返,担心小姐可能贞洁难保。

  可谁也救不了小姐。

  对方可是太子殿下。

  只要太子殿下想,小姐就永远无法摆脱,永远得和太子殿下纠纠缠缠下去。

  第44章

  前世记忆(二)

  怀珠下了逐客令。

  像这样被冷冷拒之门外,陆令姜不知经历过多少次,早不至于失落,可以波澜不惊地接受。

  他不愠不恼,也不放弃,走上前去敲门。知怀珠不会轻易给他开门,便耐着性子温温柔柔地一直敲,一边唤她的名字,直到烦得她受不了为止。

  “怀珠,怀珠……?”

  一方面,他向来珍藏在高墙深闺的一颗明珠,怀珠,竟赤裸裸在暴露在大街上,任闲杂人等采撷冒渎。

  他有种人格被挑衅的感觉,好生愠怒,直接亮了身份,欲阉了那些人。

  欺负她是不可以的。

  另一方面,他奇怪的嫉妒之心涌起,怀珠似乎并非非要他的药不可。殷勤讨好她的人那么多,不单他独独付出了什么。

  他自以为的辛苦——栽培红一枝囍,为护花单独建了座温室,每日以五钱血养花,日夜不辍,才得小小一片绿叶。

  ……却焉知不是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早有更珍惜她的人,将良药献给她了。

  她没准根本不需要自己的付出。

  她的眼疾虽顽痼,却未必没有疗法。

  他纯属自我感动。

  莲生大师说得没错。

  陆令姜气息一沉,喉间干涩不能言。

  暂时逼迫自己摒弃杂念,指骨敲了两下门。良久,却没人应。

  赵溟道:“殿下,白姑娘许是不敢开门。毕竟方才有那么多下九流的人。”

  一个姑娘家在外居住,身边只有一个弱不禁风的丫鬟,一个老管家。

  那些下九流的人终日盘踞在外,她锁紧家门不敢轻易打开也是正常的。

  她怎么知道他来了,确保安全,外面站的是他?

  陆令姜道:“等会吧。刚才有人竟敢撬锁,她惊魂未定,且让她缓缓。”

  赵溟道了声是,站到一边去。

  陆令姜独自在怀珠家门前等着,棱角分明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门前悬挂的一只铜铃铛。

  她家门口他熟悉,不单大门,小门、侧门……每一个门的位置他都烂熟于心,这几日她家门槛快被他踏烂了。

  她却没一次主动邀他进去。

  唯一的一回,还是他将她捉住,强迫她来的。

  当晚握她手臂留下的余香,到现在还萦绕在鼻尖,沾衣不去。

  街头人来人往,车水马龙。

  陆令姜默默盯了半晌,再度去敲门,手法十分轻柔,用里面足以听得到的声音:“小观音。是我。别人都走了。”

  “这次我是给你送药的。”

  “长济寺有一位高僧,慈悲为怀,他听说了你的事,自愿为你医眼,制了药丸。我正好闲着,顺便给你送来。”

  “你出来取一下?”

  他敲的声音不大不小,伴随着拨铃声,里面的人不可能听不到。即便怀珠下午睡着,丫鬟和管家也能听到。

  可又等候良久,门内死水无澜。

  顿了顿,他又温柔笑着,试图像以前那样哄她,补充:“不苦的哦。”

  那时候他嫌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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