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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越推越远,小花雀没办法,对白傲月使了个眼神,各自上了马车。
随云乐没办法,只得乘离自己最近的那一辆。
小花雀跳上车拉起缰绳便跑,其余的四驾马车也同时开始跑。
白傲月坐在车里不明所以,还以为是小花雀驾车。撩开车帘一看,却是一只小麻雀,那小麻雀有些怯生生的,颧骨上还有几点雀斑。
“你们公子呢?”
小麻雀:“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随云乐一路往城外狂奔。他的戏迷们也都备了马车,一路跟随着他。
虽说人间的马匹自不能与他的金轮车相较,然而许多有钱的主都有一日千里的极品骏马,故而在刚出城的那段路上也很是在他的侧边跟了一阵。
偏生这窗帘还被风微微吹起,总能若隐若现看到马车内的随云乐。
好在随着距离的拉长,普通的人间马车便追不上他了。随云乐吩咐道:“回先生那里。”
他有些后悔自己为什么今日非要跑出来,就是要跑出来,也应该跟白傲月商量一下的。到现在两个人被分在了不同的地方。好在玉镜上还是能显示白傲月的位置,虽说她一开始往东走,但看起来她也知道要先回先生那里。
先生这里四季如春,竹影婆娑。金轮车停下来,随云乐刚要下车,小花雀却用身体挡在了他的面前。
“爷,您先别下来,树上好像有人。”
随云乐用玉镜反射雪地上的光瞧了一眼,果然,而且不止一个人,树杈上蹲着好几个人都在等着瞧他。这些人里面大多都是他的戏迷,他眼熟得很。
虽然随云乐没有出现,但他们已认出了他的金轮车,更是确认了自己蹲在陶先生这里等是没有错的。如果能亲眼见证随云乐的生产,那该是多大的一件轶闻呢。
“走。”随云乐无力地贴在车壁上,让小花雀重新驾起马车。只要他们一直在马车上,就没有人追得上他们。
“爷,可是要去哪里呢?”小花雀没了主意。
“随便去哪里都好,先走。”
也不知是灵力式微还是在这山林里受到的磁场干扰太严重,随云乐也看不清玉镜中的白傲月是在什么地方。
她会不会在先生那里等他?
他已经彻底失去了她的音讯。
又不知在路上跑了多久,今日就快要过完了,第二日木日。他在与自己五行属性相同的这一日生产,必然有更大的危机。
实在没有办法,小花雀只能使金轮车变回了原来的样子,用云彩托着送回了他们的大本营。只是原先备好的诸多药材以及浴池也都用不上了。
正如先生所言,这里也许会有许多凶兽,趁着他生产最虚弱的时候来攻击他,是极其危险的。而且这个地方白傲月一介凡人,自己是上不来的,只能小花雀去迎接他。
小花雀给其他的四驾马车都发了信号。四驾马车的小麻雀们移到了山下,便立即飞上山去给随云乐护法。而面前的结界,小花雀却要亲自下山去迎,如此又耽误了半个时辰的时间。
等白傲月上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随云乐丝发凌乱,靠在潮湿的洞角。
他恨自己,为什么不听话?他明明可以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慢慢地生,都是他让自己在这里连张床都没有。若他是个孔雀,这个草窝他是极喜欢的。可他现在是个人,他不是一只鸟。
白傲月却是想着,总算赶上一次了。她可以陪着随云乐将崽子们生出来,而不是再害得他也殒命。今天是木日,若是让这个孩子属木命的话,必须要在一个时辰内生出来第一个。
第44章 破壳而出随云乐偏偏就要叫出来,他叫……
白傲月握住随云乐的手。
她现在要面临的并不是男主没有她的陪伴而死去,而是尽快将第一个小崽子接生下来。日晷的阴影一寸一寸挪动,产骨已开,产程却没有进展。
他昂起脖颈发出痛苦的呜咽,肩胛骨像即将破茧的蝶翼般剧烈起伏。白傲月在这二十五天内,没少见过这样的场景,但每次都会为这种介于美丽与残酷之间的蜕变屏住呼吸。
随云乐没什么力气了,白傲月便双手帮他往下推腹,瞥见那五团光华正在他腹中游走如星斗,脐下三寸浮现出雀羽状的产纹。
一碰他,随云乐就大吼大叫,白傲月一再让他省着些力气,他却叫得更夸张。关键是他这孔雀王一叫,十里八乡所有的鸟兽也都跟着叫起来,吵得白傲月头疼。她心想,若是能像程豫瑾那样一声不吭就好了。
可随云乐偏偏就要叫出来,他叫得越大声,白傲月才越心疼,才越舍不得他。这可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若要让第一个孩子属木命,则还剩下不到半个时辰。
然而,那圆润滚滑、白皙锃亮的蛋壳却怎么都不再向下。白傲月恍然发觉,这并不像人类幼崽一样,蛋壳是有直径的。也就是说,现在看到的一点头并没有什么作用,必须将最宽处娩下来,才有活路。可是,她之前就说过,随云乐并不像程豫瑾那般肩宽腿长,看他这窄腰细胯,怕是吃不得这样的苦。只是这第一个若没有进展,剩下的那四个就更是死路一条。
她不忍背负随云乐这样的结果。
随云乐几乎痛到发疯,白傲月问他,他也不回答,只是一味地嘶吼。
在外护法的小花雀也被他这阵仗渲染,跟着他尖叫。反倒是小麻雀们,因为资质太过平庸,反倒不理解为什么灵力波动会受到随云乐的影响。
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