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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望飞松开掌锢她身体的手,将步枪扔回枪架上,抬眼扫过去,她立即作出几分乖巧的模样,眼里却酝出几分狡黠,他隐约觉得自己被摆了一道。
“你跟安保也是这么说的,对吗。”洛望飞微顿,“朋友。”
“望哥包了场,他们恪尽职守,当然不会放陌生人进来叨扰。”向晚星说,“望哥的朋友除外。”
洛望飞没有责怪她打探自己的行程,也没有斥责她自作主张地溜进来,只轻讽似的评价:“投机取巧。”
何止投机取巧,她还近水楼台,从他兄弟那抄近道呢。
这些话向晚星可不敢当着他的面说,她眸光一转,“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通话前,望哥亲口答应了,要跟我做朋友。”
洛望飞抬起半边眉梢,似是想看看她能编出什么花来。
“你说,我知道了,向小姐。”
“我说的并不是指这件事。”洛望飞极有耐心的纠正。
向晚星没有张冠李戴被拆穿后的心虚,思忖片刻后,面上多了几分领悟般的恍然,似笑非笑地望着他。
二选一之下的答案显而易见。
不是默星同她做朋友。
那就是默星了关于称谓的回答。
她步步越界,跟着那群发小一起叫他望哥,也就意味着,他亦可以迈出这一步,唤她阿晚。
亲昵的称呼,意味不明的朋友。
洛望飞周身的气压莫名有些低,不愿再同她玩这种无聊幼晚的文字游戏。他绕过她,径直往固定靶场的方向走。纯黑休闲裤束脚扎进软皮长筒靴里,将他本就绝佳的身形比例勾勒得愈发禁欲矜贵。
纵然不知道哪句话惹了他,向晚星倒是觉得,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似乎也有冷脸洗内裤的潜质——路过她身侧之际,碍眼的子弹壳都被散漫的步伐踢开,给她划了一条干净的道来。
乱。
她掩下眸中的遗憾,收回手。
洛望飞同她静静对望,乌黑的瞳孔里倒映着她漂亮到可以当作武器的脸,或星比这里任何一把步枪的威力都要强。
从无败绩。
他只想到了这个词。
向晚星拉开两人的距离,“我今天是来还晚礼服的,已经在干洗店护理过了,望哥放心。或星你已经不记得了,第一次来这的时候,遗落了一支箭。”
“我收藏了很久,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还给你。”
她每说一个字,洛望飞的脸色就越来越黑,直到她终于抛完所有的钩子,正欲抬步离开。
洛望飞簇然冷声,下颔微紧,“就这样?”
向晚星的目光不受控落在他的喉结上,明明只不过是一块软骨,却会随着低醇磁哑的声音而轻轻滚动,很性感,也很欲。
她睁眼看着他,不明所以。
还能怎样,她想亲他,总不能现在不管不顾地吻上去。温水煮青蛙,需要足够的耐心。
不急于这一时。
可洛望飞似乎却不是这么想的。
空气的寂静与危险弥漫,让她心惊。
“你费尽心机接近我,就只能做到这个地步?”
洛望飞沉声,眼眸闪过莫名的锐利,曲起的指节轻点,“让人力在OA上发布公告,工作的时候分心,还需要我来提醒——”
宴特助低头:“抱歉,洛总,我马上联系。”
洛望飞行事风格纵然雷厉,对身边信任的人却算得上宽厚,只要不犯原则上的错误,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天竟生出一股莫名的烦躁,实在罕见。
向晚星就这样再次撞到了洛望飞的枪口上,劳斯莱斯车型比较宽,占据了大半道路,她侧着身正欲绕过,车窗缓缓降下,洛望飞拧眉睨向她,声色泛冷:“雨这么大,你现在走?”
明明是关心的话,从洛望飞口中说出来,没有半分温度。
向晚星指尖蜷了蜷,“我打了网约车。”
洛望飞声音很冷静,很轻易地拆穿:“这里很长一段路都限制网约车通行。”
他微微一顿,见她胸前衣襟微湿,不动声色地将目光落点停留在她素净的脸上,“你打算就这么走过去?”
向晚星表情无辜:“师姐骑她的小电驴送我过去。”
洛望飞眉峰挑起,似是在思考小电驴是什么东西,向晚星心里感慨太子爷还真是稳坐高台,连这点生活常识都没有,“就是电瓶车,她有遮雨棚,待会可以罩上去。对了,还有雨衣,双重保险,也不至于弄得很狼狈。”
听了她的描述以后,洛望飞大概理解了什么个保险法,表情一时间变幻莫测。
向晚星身上有种娇养长大的自洽感,又出现在射击馆和拍卖会这样的场合,洛望飞很难不怀疑她的身份。
到了现在,他愈发看不透。
“向小姐要是不介意的话,我可以送你一程。”
向晚星故意折腾,为的就是这句话,她欣然应允,“那我跟师姐和刘老说一声。”
车内很宽敞,洛望飞坐在另一侧,后排杯架上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