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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苏正阳下意识回答:“明天。”
咔哧一声,向晚星从房间里出来,拿着药膏,脚步欢快,看见苏正阳还在外面站着,很是困惑,“你怎么不进来啊?”
苏正阳嘴巴动了动,视线往沙发那里看。
洛望飞颇为慵懒自在地靠在向晚星的玩偶中间,跟着她的话一起转头看过来,微微勾起一个笑。
眼睛依然是冷漠而充满警诫的。
于是苏正阳一动不动,在向晚星过来的时候接过药膏,然后迅速退了一步,跟她说再见,“我还有事,再见。”
向晚星没有询问,塞给苏正阳一把糖果,叮嘱他药膏的使用方式和剂量,跟他挥手告别,“拜拜,明天见!”
苏正阳的步子一顿。
洛望飞漫不经心问了向晚星一句,“你明天要跟他去哪?”
向晚星握着门把手,正要关门,听到这话,侧身看着洛望飞,欢欣地向他发出邀约,“明天要去公园玩,晚上有灯会,你要一起去吗?”
苏正阳心提到了嗓子眼,缓慢往下走着,在楼梯拐角抬头往上看。
楼道潮湿阴暗,散发着回南天的霉气,好像四周长满苔藓。
向晚星家门开着,露出温暖明亮的室内,彩色玻璃风铃晃晃悠悠,发出脆响。
向晚星脑袋缓慢低了下去,声音也沮丧起来,“你又是回来一下就走啊。”
苏正阳松了一口气,扶住了栏杆,正打算离开。
钉靴叩击在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洛望飞的声音落下来,“我明天跟你一起去,我这次回来,就在国内接着读书。”
向晚星听了欢呼起来,把门一推,朝着洛望飞跑过去,“那我们以后可以经常一起玩了!”
老旧木门合上的瞬间,苏正阳立在原地,看见洛望飞的目光轻飘飘划过。
像是苍鹰俯视蝼蚁。
他知道自己在听着,也知道自己的打算。
苏正阳走入凛冽冬日,在路上回头看着向晚星家的窗户,窗户上贴着红色窗花,兔子形状。
温暖的橘色灯光照出少年男女的影子,向晚星在给洛望飞跳着自己要在汇演上跳的舞蹈,可是棉服厚重,她又围了个毛领,小天鹅跳成了摇摇晃晃的小鸭子。
洛望飞盘腿坐在她面前看着。
眉目舒展,语气里满满的鼓励。
“很可爱,跳得很棒。”
向晚星气喘吁吁,坐在沙发上开心地接受表扬,抱着玩偶看《魔法少女》,洛望飞陪她看了两集,说出去买个东西,很快回来。
他关上门之后没有立刻走,掏出随身携带的瑞士军刀把墙壁上的图案符号刮干净。
走到楼道,看见立在原地不知所措的苏正阳,像是不认识般,径直走过。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苏正阳低着头,“我不知道她会报警,现在那些人跟疯了一样,变本加厉。”
洛望飞停了脚步,钉靴落在结了冰的路面,碾出几道裂痕。
他没回头,只是把脚旁的碎冰屑踢到一边,“所以你选择出卖比你更弱的人来当替罪羊。”
语气平平的陈述,半点询问的意思都没有。
说完洛望飞就走了,半点听苏正阳解释苦衷的意思都没有,去向晚星说的那家店去给她买小吃。
老板忙着做外卖,说可不可以等一会儿,要是着急的话也可以先做他的这份。
洛望飞耸了耸肩,很有礼貌地表示可以等,“不急的,您先忙。”
温和有礼的模样,让见惯了暴躁青春期问题少年的老板感觉十分稀罕。
长相俊朗,又是一身名牌,太过惹眼,老板“啧”了一声,一边打包外卖一边跟他闲聊。
“来这边泡网吧?还是找朋友?你啊,可低调点儿,这边什么人都有,那些个勒肥的瞧见你可就放不下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他们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洛望飞开玩笑般回了一句,“或许是他们要怕我也不一定。”
老板很是不赞同地看他一眼,“年轻人别在这方面犯倔,他们都是不要命的,你也不要命了?你要出点什么事,父母多担心。”
洛望飞没再接话,付了钱,拿起东西向外走去,慢悠悠地走着,看见正往外走的苏正阳,张口说了一句,“不如带他们来找我。”
这句话像冬天的风一样,轻飘飘吹过,落在人身上后劲十足。
提前宣告了考试的结束,庆贺她的又一次第一。
洛望飞撇开了视线,看着窗外的雪景。
不能再这么惯着她了。
他们不是小孩子了,向晚星不懂,他不能不知道。
他要去国外,也许再也不会回来,向晚星该学着长大。
洛望飞起身要走,目不斜视,不再像以前一样,坐在床边哄她睡觉。
即使向晚星目光殷切,一声又一声甜甜叫他名字。
“洛望飞,你要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