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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 />   他的老师,随便在一个机构挂一个顾问名头,一学期去一次都能拿好几万。

  洛望飞当初上的课,费用是向晚星预算的几十上百倍倍。

  廉价的当然有,鱼龙混杂,随便来个什么人,编造或者买个证,包装一下,租个能下脚的地,挂个招牌,就收钱了。

  毕竟招生最靠的,还是口才,能说的天花乱坠让家长掏钱就行。

  当初洛望飞练习场馆的对面一排都是花花绿绿的平价培训机构。

  一年的价格从一千到一万的都有。

  最后也不知道是害得学生出事故的数量多,还是卷钱跑路的数量多。

  世界上最普遍的,往往都是草台班子。

  向晚星这三四千花出去,买来的,要么是漫长而没有半点实用的考级,要么就是不讲章法的高强度训练。

  所以,在向晚星畅想着她以后挺身而出把坏人打得落花流水的时候,洛望飞戳了一下她因为兴奋而通红的脸,“为什么突然想到这个?”

  她一向有事找警察,找保安,这个处理方法确实已经是普通人遇到事情最好的办法。

  提到这点,向晚星抿了抿嘴,刚刚昂扬的脑袋一点点垂下去,“因为,警察姐姐说,他们管不了你被坏人欺负这件事。可是,我不想看到你变成苏正阳那样,浑身是伤。”

  向晚星一向舒展的眉头出现了些细碎的纹路,整个人像是霜打的柿子,蔫巴巴的。

  她的理想童话世界出现了一丝缝隙,洛望飞只要沿着这个纹路就可以剥开她的幻想温床,让她学着长大,面对现实。

  “向晚星。”洛望飞郑重开了口。

  心痛惋惜之余,向晚星问了一句洛望飞怎么不下来吃。

  阿姨看向晚星吃得脸颊鼓起的样子十分满意,坐下来跟她多说了两句,“他吃了啊,你买的那两个也是他吃的,然后我做出来他吃了几个给评价,不然怎么做的一样。”

  说到兴头上,阿姨正要说自己如何完美复刻小摊风味,向晚星已经迅速解决了面前的两盘子,擦了嘴快速夸奖几句,“阿姨好棒!”,直奔着楼上而去。

  话音落地的时候,向晚星已经小跑走完了半个楼梯。

  洛望飞正坐在沙发上玩游戏,跟赵平川联机,格斗游戏,遥遥领先,打得对面只剩一丝血,在赵平川多次恳求放水之后慢悠悠打出一句话。

  似乎对他们的恶意一无所知。 借着摊位上的灯光,赵平川把手上的卡反复看了好几遍,“你自己赚的?赛车奖金?”

  洛望飞“嗯”了一声,漫不经心,继续逛着花灯街市。

  寒风凛冽,刮得人脸生疼,赵平川并肩跟洛望飞走着,一句话不说。

  之前都以为他是没钱了,所以被爸妈逼着回了国,在眼皮子底下管着。

  现在洛望飞有钱,那说明,能让他回来的事情,就不只是钱的问题了。

  “有事开口,一起呗。”赵平川瞧了一眼洛望飞的钉靴,想起一些往事,“咱几个的关系都能算过命的交情了。”

  烟嗓心里轻蔑起来,看向洛望飞的目光变了又变。 “哥们儿,借点呗,我手头紧。”

  说话时候,烟嗓刻意把袖子卷起来,露出花臂,青紫的图案刺在黄褐色的皮肤上,边缘还翻着深浅不一的红色。

  洛望飞轻飘飘看了一眼烟嗓的刺身就移开了眼,笑得温和,“行啊。”

  其他几个人顿时一起围了上来,虎视眈眈看着洛望飞这块肥肉。

  洛望飞比他们所有人都高,不过他们也不在意,高个子的软脚虾他们见多了,扬起头一副拽傲的样子,说话间又抬高了自己的辈分。

  “也不多要,两三千,还没有你这鞋贵,你该拿得出来吧。”

  “你要是痛快给了,小爷我考虑收你当小弟。”

  洛望飞没怎么搭理,只是看着他们走近,神色倨傲又冷淡,听着他们的吠叫,当做耳旁风。

  直到烟嗓不经意转头对着碎石堆说了一句,“待会儿那女孩来了,你先骗她去别的地方,我搞定这小子再来找你。”

  洛望飞目光扫过碎石堆,念出躲在后面的人名字,“苏正阳。

  “呦,认识啊。”

  苏正阳从碎石堆后面缓慢走出来,低着头,烟嗓饶有兴致地问,“你有这么有钱一朋友,怎么不早说?”

  苏正阳低着头不吭声。

  洛望飞笑了一下,直直看着烟嗓,“我跟他不认识,我今天来找你。”

  明晃晃的挑衅,毫不掩饰的倨傲张扬。

  “不是问谁把你送进的派出所吗?我干的。”

  向晚星觉得他此刻就是一个恶魔,不仅攥住她的心脏,还试图毁灭她视钱如命的灵魂,让她平静的生活灰飞烟灭。

  而她在这窒息般的痛苦里甚至无力反抗,愣愣瞧着他蛊惑人心的脸庞,生出一种自愿献祭的想法。

  她似乎理解了许多恐怖故事里明知恶魔卑劣依然心存妄想的少女们。

  爱本来就是单方面的一往无前。

  钱是她的命,但是洛望飞伸手来取,她甚至自愿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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