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烧

她决定先把退烧药给他喂下,然后看情况再做决定。因为他现在根本走不动路,仅凭她一人的力量不太可能将他送往医院。

  “好了,可以了,孟繁泽你放手。”

  “我把灯打开,你先吃点药,看能不能把烧退下去。”

  他抬头,湿漉漉的眼睛静静凝望着她,眼神跟弃犬一样又黑又亮,委屈无辜。

  她被这双眼睛缚住了,有一瞬间的失神。

  他乖乖点了点头,依依不舍地将她松开。

  她拿起药盒,低头去看说明书,认真的模样,让孟繁泽幻视和她做同桌时,她刻苦钻研数学题时的情景。

  孟繁泽吃完药后,过了一个小时,白似锦又给他测了一遍体温。

  不幸的是,没有丝毫退烧的迹象。

  “这次真的要去医院了。”她无奈地叹了口气,有点头大。

  孟繁泽脑袋昏昏沉沉的,茫然地摇了摇头。

  “你别跟我闹。”她想把他拉起来,谁知刚握住他的手,就被温热的掌心轻轻烫了一下。

  “再这么拖下去会越来越厉害,你可别死到我房间里。”

  她拉了他一会,拉不动,正要放手,孟繁泽却突然用力,一下子将她拽到到了他身上。

  她惊呼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十指相扣。他扣着她的手凑至唇边,像狗狗讨好主人一般舔了舔,又蹭了蹭她的手腕。

  “白白,我想亲你。”

  意识混沌下,他直白地说出心中所想。

  白似锦真的觉得他脑子已经被烧坏了,开始前言不搭后语。

  “你给我听着,你再这么磨蹭下去,会越来越严重。”

  “我想亲你。”他又说了一遍。

  他现在很难受,只想躺在床上抱着她睡大觉,一点也不想动。

  白似锦头皮发麻,有点怀疑他是不是在借着发烧故意对她耍赖报复。

  她认命般凑近,鼻尖轻轻抵上了他的鼻尖。

  或许发烧会传染,她觉得自己也瞬间烧了起来。

  他笑了,“白白闭眼。”

  她又恼了,“你是在教我怎么接......”

  还没等她说完,她就被他按住后脑勺,强势地吻了上来。

  呼吸缠绕,生病时的孟繁泽完全暴露了本性,雄性动物的占有欲隐隐作祟。这个吻,彻底触动了他长期以来压抑着的情愫。

  白似锦很快意识到了不对,哪有这样的,吻得又深又狠,恨不得将人拆吃入腹似的,攻占着她口腔的每一寸,太过霸道。

  当强烈的眩晕感传来时,她知道,她已经开始回吻他了。

  “唔......”

  “你烦人......”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息不稳,她深色哀怨地瞪着他,他没忍住,又嘬了一口。

  “嗯,我烦人。”他闭上眼睛,亲了亲她的额头、鼻子、脸颊,变成了亲亲怪,发烧带来的燥热缓和了不少。

  “去医院。”她说。

  他轻轻握住她纤细的手腕,说:“好。”

  三下两下将衣服换好后,他忍不住偷瞄,白似锦正背对着他将睡衣换下。

  白皙纤细的腰上能隐隐看到指痕,是昨天深夜他撞她时留下的。她背沟又深又长,他很喜欢顺着这道痕迹,从她的脖颈吻到尾椎骨。

  想到这里,他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白似锦猛一回头,对上这样一双饿狗看骨头的眼神,毫不客气拿起枕头砸向了他。

  到了医院,挂号看病输液,这一系列流程下来,耗费了快一天的时间。

  不过孟繁泽的烧总算退了下来。

  输完液排队拿药时,他恢复了一些元气,她却累得不行,头抵着他的背,一下又一下地磕着。

  意识清醒后,回想起这一天发生的事,孟繁泽的心砰砰直跳。

  “白白,对不起。”

  身后的人没说话,“哼”了一声。

  他正要转身抱住她,却在不远处看到了小姨。

  二人对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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