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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失去自我控制能力,车里的呼吸声很重很乱,就和他的心情一样,连大脑都是眩晕又诡异般冷静。
好在四十分钟后,江与青下楼了。
沈溪流这才克制住自己逐渐失去控制的疯狂想法,没有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
但四十分钟的时间,他们会不会做什么呢?
沈溪流垂着眼帘,眼底尽是阴森的寒意,他没有任由思绪扩散,免得多想一分,就想让江与青彻底消失在这个世上。
祁厌是属于他的,是他一个人的,不管是谁都不可以碰!
……
翌日,祁厌向沈溪流说了声抱歉,昨晚另外有事情,没能陪他一起。
“为什么要道歉?”
沈溪流的表情很平静,看不出有任何异色:“你上次又没有直接答应我,算不得失约。先不说这个问题,今晚可以陪我吗?”
祁厌点头说:“当然没问题,你最近的身体怎么样?”
他们这段时间做了不少次,但沈溪流的气色并没有好转,今天甚至比前两天更加苍白,连唇色都更浅,左眼下的三颗泪痣越发晃眼,给人一种病态般的脆弱感。
沈溪流垂着眼帘,嘴角牵着一抹很浅的笑容:“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
“那就好。”祁厌笑笑,没有在这方面过多询问,他依然表现得很温柔,沈溪流前不久也觉得和当初没差别,但其实……完全不一样。
眼睫毛轻轻颤抖着,沈溪流的手指慢慢收紧。
为什么他到现在才发现呢?
如果是以前的祁厌,即使听到他说没问题,也会让他把检查单拿出来看一眼。
研究所出的报告数据很复杂,祁厌有时候还会烦人地问他某些数据怎么看。沈溪流那时候有些不耐烦,让他自己滚去拿手机自己查,祁厌就会笑着说一句:“别这么凶嘛,我也是关心你的身体情况。”
沈溪流往往嗤之以鼻:“你关心的是你的钱什么时候打过去吧。”
“也算吧。”祁厌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让人看不惯。沈溪流不喜欢这种人,大多时候懒得理会,偶尔心情好了,才会给他解释这么一两句。
但这次重新开始后,无论是关系最糟糕的那段时间,还是“和好”以后,祁厌一次都没有看过他的检查单,也没有询问过一句。
一切温柔仿佛都是假象而已,沈溪流难得有些沉默。他带着祁厌回家,最近做过的检查都放在桌上,但对方也只是瞥了一眼,就不再关心。
他们从客厅就开始做,祁厌比起最开始时,更加温柔,也更加恶趣味。
沈溪流的双手被祁厌用领带反绑在后背,从沙发到桌子,他都没有挣扎,非常顺从。
被欲望冲昏头脑的沈溪流感受得很清楚。他趴在桌面上,不停喘气,被泪水模糊的视线,看到原先放在桌面上的检查单掉落一地。
没有人关心,没有人在意。
……
明明祁厌平时表现得还是那样温柔客气,又在某些细节上发生许多变动。沈溪流原本还能被他的假象蒙蔽,可当意识到以后,就再难无视掉这些细节。
“要走吗?”沈溪流趴在床上,已经累到快睡着了,但在看见祁厌起身时,还是强撑着疲惫,撑起身体问他。
现在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祁厌穿着衣服,修长的手指正在扣着衬衫扣子,声音温柔:“嗯,得回家了。”
留在这里不行吗?
沈溪流张了张嘴,没能开口,可是看到祁厌要离开时,又下意识地伸手去抓他的手:“祁厌,你能不能不要离……”
“啪!”
手被甩开了。
“别碰。”
祁厌眼底流露出些许难以掩藏的厌恶。
沈溪流一脸错愕地望着他。
但很快这样冷漠的表情就消失了,仿佛只是虚幻的错觉。祁厌收回右手,说:“对不起,我不太喜欢别人碰我的手。”
“我先走了,下次再见。”
祁厌捡起外套,走出房间,轻轻合上门。
“……”
沈溪流从来没有在祁厌的脸上看见过那种表情,简直就像幻觉一样。他盯着自己被甩开的手,有些微微发麻,刚才情急之下,抓的是祁厌受伤的右手。
他仔细想着,祁厌一直以来,都在避免用右手碰触他,连手套也没有脱过……
沈溪流记忆力很好,那天晚上散步的时候,祁厌无论是碰触他、还是牵手时,使用的都是左手。包括刚才在客厅时,祁厌特意把他的双手束缚在后面,让他无法动弹,好像也是避免接触。
……
沈溪流很累,但他睡不着了。
一闭眼,祁厌刚才冷漠的表情就会浮现在眼前。
恐惧几乎将他吞没,沈溪流起床翻出自己放在抽屉里的文件。医生说过的话,他全部记得,祁厌的手完全恢复的可能性很小,但也不是没有,最差也能恢复到百分之九十……
沈溪流记得再过几天,祁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