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掌控
润,冷声质问:“他纳我是为什么,你知道吗?”
片刻的迟滞。
缨徽便了然:“原来你是知道的。”
檀侯好人妻,尤其好世家宗妇。
李崇润静默须臾。
缓声说:“我保证,这些肮脏事不会发生在你身上,既如此,何必说出让你害怕。”
他上前欲要将她拢入怀中。
缨徽立即后退,不安地追问:“你要用什么办法?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在哄我。”
李崇润眉宇间的纹路愈深:“你不该这么不相信我,这个都督府里,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
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
恍惚间好像回到了数月前。
李崇润要她,她迟疑又害怕。
他将她箍于怀中,温柔地说:“阿姐,若你不肯,便是在戏弄我,你我从此一刀两断,你可要想清楚,这吃人的都督府里,除了我,你还能依靠谁?”
李崇润早就看穿了她。
她对他未必有真情,不过拿他解闷。
都督府的七郎,历来精明心狠,怎肯吃这种瘪。
必要断她后路。
迈出这一步,缨徽才能放任自己沉沦。
而不是随意拿几句不过心的甜言蜜语哄他。
彷徨的一瞬,李崇润快步欺身上来,将缨徽扣进怀里。
他抚摸她的发,用所剩无几的耐心安抚:“不可以再这样了,我会伤心的。”
抱她出泉室,回寝阁。
红珠将热过的汤药端上来。
李崇润接过,小心吹凉一勺一勺喂给缨徽。
“不喝了。”缨徽皱眉撇开头,“真苦。”
“再喝几口,我带了粽子糖。”李崇润哄她。
缨徽看看他,眉眼弯弯,浮漾柔情蜜意。
仿佛刚才那个冷戾的模样只是错觉。
她好像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自小对于危险的感知格外敏锐。
怎么能在这么要紧的事上犯了糊涂呢。
缨徽有些懊丧。
李崇润一眨不眨地盯着她。
喂完药再喂糖。
挥袖打落绣帏,凑上去想一亲芳泽。
缨徽却颤颤推开他,近乎于哀求:“我想歇息,可以吗?”
片刻静默,李崇润微笑:“好。”
他隔衣抱着缨徽就寝。
感觉出她小心掩藏的抵触,亦有些后悔。
怎么就能让她怕了自己呢。
暗戚戚的床帏里。
沉闷的夜,紊乱的心跳。
李崇润知道缨徽没睡。
轻声叹息:“你也该想想,若真让大哥纳你,他发现你非完璧,怎肯善罢甘休?到时候查到我身上,指不定咱两谁先死。”
缨徽道:“都督怎会因媵妾残杀兄弟?”
李崇润笑起来。
笑声苍凉,颇为自怜:“你错了,杀兄弟才是最不需要理由的。因为兄弟是卧榻旁的伏兽,是时刻瞄准他的箭,是莫大的威胁。”
他亲眼见到三哥是怎么死的。
从那儿以后他就知道,他是不能做个好人的。
必须未雨绸缪,必须心狠手辣。
因为稍有差池,就会稀里糊涂做了刀下冤魂。
他罕见在缨徽面前展露情绪。
缨徽一时不知该如何安慰,好像一直都是他宽慰她。
幸而李崇润也不需要她的安慰。
他捂住她的眼睛,“睡觉。”
缨徽心烦意乱。
脑侧的穴道突突跳。
翻来覆去,后半夜才睡着。
李崇润大清早把她叫了起来。
罗帘挽起。
朝霭淡淡落进来,勾勒出他俊秀的面容。
他坐在榻边。
手里是缀着红穗儿的小银鱼,低头看了许久。
目光深沉复杂,些许不满:”我送阿姐那么多,阿姐只肯搂着这个睡觉,这是哪里来的?莫不是哪个相好送的?”
缨徽去夺。
他偏身躲开,“今日必须说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