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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话的小丫头,是年前由陈嬷嬷领回来的,十多岁的年纪,还很青涩。为此,嬷嬷特意安排了个年长的文香带她。

  文香只扫了眼那漆木门,就赶忙拉着她往前走:“公子的确不喜这些,这些年都由小姐替他置办,我们不必管的。”

  “这样呀,那小姐怎还未……”

  两个小丫头逐渐走远,只剩下一门之隔的青竹颤了颤,慢慢拉开了门。

  陆祁很快抬步踏过门槛,身影沐在清晨的雾中,像是一道冷清的影。

  今日还要去宫中,青竹正思索接下来是何安排时,忽得看见眼前那道影止步了。

  几个小厮昨夜清扫过院前,此刻周围连一片落叶都寻不出,石阶被擦拭的锃亮,屋檐也被人清扫过,一切都是规整的。

  这规整却在此刻稍显“空荡”。

  视线落在檐下,只余下一盏黯淡的灯被风吹得轻晃起来。

  陆祁看了片刻,淡声道:“今日是初五?”

  青竹显然也注意到那处的空荡,硬着头皮回答:“回大人,是的。”

  陆祈从不信鬼神,亦不相信世间还有邪祟一物,这般节日落在他眼中,只余下吵闹二字。

  陆念安却是深信不疑的,这么些年来,每逢五月初五,她都要亲手缠艾蒲,美名其曰诚心。

  她还会将这诚心分给陆祈一份,西院前的艾蒲一直也都是由她准备的。

  沉默片刻,陆祈收回目光,“脾性真是越发大了。”

  *

  到了宫中时,晨雾已尽数散开,陆祈先去了一趟大理寺。

  今日宫宴,他却直奔大理寺……

  徐少卿听闻,慌忙从宴席上赶来 ,深怕他是有要事,更害怕是大理寺有何疏漏了,一时间忐忑起来。

  陆祈现如今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游船遇刺一事,皇上也是全交由他处理,大理寺协助。

  越想越惶恐,徐少卿很快赶到藏经阁内。

  大理寺成立已数百年有余,藏经阁的高架上,从左到右整理好的卷宗,可追究到百年以前。

  陆祈站在高架的一侧,眼前是无数卷轴堆叠在上空,他静静看着。

  赶来的徐少卿见状,道:“陆兄是有了新线索?”

  “皇上遇刺一事已接近尾声,余下的我不在插手。”

  陆祈此番前来,还是为了另一桩事。

  “那陆兄是在找什么,可要唤几个书童前来一起……”

  藏经阁中的卷宗太多太多,大大小小的案子堆积在一起,能被整理归档的只是少数。

  徐少卿还记得前段时间,有一卷五年前的悬案有了些许线索,当时光是翻找卷宗,便花费了几个书童一整日的时间。

  “只是随意看看,不必。”陆祈平静婉拒了他的好意。

  而大理寺共有这样的藏经阁三个,陆祈离开后,又去了另外两处经阁。

  已到了午后,藏经阁内充斥着暖光,将书架镀上一层金色光辉。静立于书架前的男人,此刻却沐在阴影间,身侧被染上几丝孤寂。

  陆祈看了许久,他像是在寻些什么,却又未细细翻找。

  这下连青竹都看不懂他的用意了。

  此时已在藏经阁呆了一上午,时候已然不早,青竹走上前提醒:“大人,今日还要去宴中,皇上怕已是再等你了。”

  皇上喜热闹,每逢节日,都要特举宴席。

  闻言,陆祈收回目光离开。

  马车已在大理寺外候了许久,从此处到御花园,约莫一刻钟的距离。

  却没等陆祈上马,从一侧跑来个人影,躬下腰便激动地唤道:“陆大人。”

  好不容易来宫里一趟,便撞大运遇见陆祈,张生实在有些激动:“末官是两年前刚被调来上京的,陆大人可还记得末官?”

  马车前,陆祈听声回眸,侧脸轮廓稍显冷淡,却没有回答,只是问:“何事?”

  张生面色真诚,感激道:“末官此番上前,是来同陆大人道谢的。”

  两年前,张生被提拔来上京做狱司长。

  听闻上一任狱司长是被发配去了吐蕃后,张生可谓是提心吊胆了许久。

  这个烫手山芋,他接也不是,扔却又扔不掉。

  “末官迷茫了好一阵,不知所措,直到偶然间遇上了陆大人您。”

  “您当时所教导,末官此生难忘。”

  那时张生主动上前取经,陆祈其实也只说了两句话。

  他抱着半信半疑地态度,一晃眼,安然无事地在刑狱司中呆了两年,所以才一直想要感谢陆祈。

  “嗯。”陆祈应了声,淡然回答他:“刑狱中按律法行事,总不会出错。”

  他是一贯的寡淡,道完这句便上了马车,一刻也没有多留。

  此时的御花园内已经很是热闹了。

  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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