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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掐住她下颚,他手掌宽厚,只用了极轻微地力道,迫使她仰起头,只能看着他:“那我是谁?”

  “说话。”

  睡觉也不行,好烦呀。

  “是……”陆念安烦躁地睁开眼,迷迷糊糊开口,却又说不出个所以然。

  她只好认真思考起来,湿濡的眼眸因此显得更加呆愣。

  沉默间,陆祈想起第一次见她时。

  小姑娘可怜兮兮地缩成一团,她是那般微弱渺小,只一双眸实在漂亮的紧,让人不由得疼惜起她来。

  是他将她带走,这些年来,也由他悉心照料她,一碗药一碗药的将她灌成这般大。

  可长大以后,她却开始用那双漂亮的眸子,毫无防备地对着生人笑。

  她总是不听话。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像他一样对她好了。

  陆祈双眸微眯,几乎是生气地将指腹压在她唇瓣上。

  他用力揉了揉,将她唇间的浅粉揉开,那里开始变得殷红,红肿,

  “是哥哥?”陆念安被揉得闷哼一声。周公子很温柔的,才不会这样掐她。

  闻言,他眉眼间的冷淡散了些许,嗓音却仍旧冷冽:“哥哥对阿念不好吗?”

  说这话时,他一边用掌心轻抚着她脸侧,似是回忆:“是谁将阿念抱回府?是谁在冬日里替阿念捂脚的?”

  “……那年寒冬,阿念玩完雪便钻进哥哥榻里,哥哥有说过你一句不是吗?”

  可趁一个人醉酒时讲道理,未免有些过分了。

  陆念安当然一句也未听懂,嘴一撇,立刻不高兴地别过头。

  已过戌时,黑云散开后,窗外明月高悬,银白色月光从缝隙处透进,落下一地寒凉。

  眼前不再是一片黑暗,她眨了眨眼,很快看见位于一旁的几案上,放着几个熟悉的琉璃瓶。

  月光下琉璃瓶反射出晶莹的光,盛在瓶中的液体,更是清透澄澈。

  宫廷御酒拿来招待外客最合适不过。侍女们按照吩咐,早就在三楼的每一间厢房内,都摆放了些御酒。

  未注意到幼妹逐渐飘远地思绪,陆祈仍在回忆,语调越发平缓:“……从小到大,哥哥何事不是让着你,既是阿念犯错,哥哥有真的罚过你吗?”

  “阿念今夜饮了甜甜的酒,哥哥也试试好不好。” 陆念安一句也没听,只是乐呵呵问他。

  她眉眼弯弯,将方才发生的一切,包括长兄那些耐心的劝告,一同抛之脑后。

  见他不语,陆念安煞有介事地又扯了扯他衣袖:“哥哥,周公子说过,杏花酒是不醉人的,哥哥也试一试好不好?”

  “……”克制住内心起伏,他深深呼出口气。

  对上幼妹笑盈盈的眼眸,陆祈从未想过,自己对她的耐心竟也会有逝尽的一日。

  他不过晃神一瞬,陆念安立刻趁机挣脱开,摇晃着走到小几前,一边捧起个琉璃瓶,一边拨开木塞就往唇边送。

  悠悠饮了两口后,便没什么力气地跌在地上,她双腿懒懒弯曲着,仰起头。

  陆念安将手中的琉璃瓶往外送,大方道:“哥哥也喝。”

  月光朦胧,轻轻笼罩着室内。

  静坐于榻上的陆祈,仍保持着方才的姿势,并未回答她。

  直到陆念安欲饮第三口酒时,他终于站起身,抬步走到她面前,一手抢过酒壶。

  “小没良心,”看着她迷茫又无措地仰起头,陆祈仍克制着什么,暂且平静道:“杏花酒虽甜,但宫中御酒,皆无有不醉人一说,周公子未同阿念说?”

  陆念安下意识摇头。

  他将酒壶放回案上,半蹲下身看着她:“既哄骗阿念喝了这般多酒,他有什么好的?明日阿念头疼,还不是要哥哥来哄?”

  陆祁抬手抚在她脸侧,一字一句又道:“阿念,只有哥哥是真的为了你好的。”

  话音刚落,陆念安却拍开他的手:“那阿念讨厌哥哥!也不要你为了我好!”

  意识到不能再喝酒……虽说她其实也不想喝酒了,但酒意上头,昏沉间,迫使她不断往外宣泄情绪。

  陆念安挥舞起双手撒泼,一不小心一巴掌拍在他脸侧:“就要喝我就要喝,就不要哥哥管!”

  明知道醉酒的人并不讲理,可这一瞬,陆祁还是生生被气得头疼。

  “好了阿念,别气哥哥了。”他语调平缓,大掌收拢,握住她撒泼的手,轻轻揉了揉。

  “就要喝就要喝,”许是逆反心理上来,陆念安压抑了许久,当下便抽哽着:“阿念就不要哥哥管,什么也不要哥哥管,阿念还要同周公子说话,抱周公子,要……”

  还有什么?

  霎那间,脑中浮现起上楼时遇见的那一幕,她抽抽搭搭继续道:“阿念还要亲周……”

  这一次,一句话未完,陆祈直接抬手拿过琉璃瓶,将瓶口直直压在她唇边,又往上抬。

  很快,杏花酒倾斜着散入口中,他灌得又多又急,不给她喘息地时间,令她连吞咽都来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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