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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哥哥……”
话音刚落,陆祈垂在身侧的手抬起,一手拢住她的下巴,长指跟着抵在她唇边,用力揉了揉。
本就殷红的唇瓣,被指腹揉得更加娇艳。陆念安一双眸瞪大,双手抵在哥哥的腕上想推开,眸中坠起湿濡的晶莹。
陆祈没有松开,罕见地出了神。
春试三日,今日午时,御史台处,又调来了几位同僚监察。
但说是监察,实则并不敢有什么大动作。
彼时陆祈正在清查试卷,忙碌之际,也抽出一丝心神去过问北院之事。
这几日阿念都很乖。
很快,御史台的人走来帮忙一同清查,其中一位没有离开,站在门外犹豫半响,还是上前。
他拱手致意,言辞诚恳:“陆大人,家母去陈家时偶然见过陆兄的妹妹,陆兄妹妹品貌端庄,家中有小弟还未娶妻,两人年纪也正是相仿,家母便打发我来问问。”
其实近段时日,陆夫人已经收到了不少帖子。
是阿念太招人喜欢。
现下都多得问到他这儿来了。
……
从回忆中抽离,陆祈掀开眼皮看着她。
指腹下幼妹殷红的唇瓣,口中却已不在只有哥哥二字。
他忽得感叹,语调听不出情绪: “我们阿念真是长大了。”
朝夕相处了十多年的兄妹两,陆祈对陆念安的了解,远比她对自己了解的多。
他轻笑一声,这笑意不达眼底:“阿念从前也是像这样唤哥哥的。”
“嗯?”陆念安有些没听懂,直到压在唇瓣上的指腹终于移开,她抬眸疑惑:“哥哥没有头疼吗?”
的确是该头疼了。
陆祈额间微鼓,面色却平静,语调柔和:“喜欢他?”
第二次问这个问题,他语调变得更轻更柔,不论妹妹回答什么,都能轻松应对一般。
属于长兄对幼妹的包容,在此刻淋漓尽致。
见她不言,陆祈缓声提醒她:“阿念近日里,好像时常提起沈大夫。”
“是吗?”被这话带进回忆中,陆念安才发觉兄长说得好像没错。
她胡乱想了想,如果有一天要离开哥哥……她的确不讨厌沈大夫。
可能是因为相同的经历,也可能是因为初见那天,他身上有着和哥哥相似的味道。
里屋内沉默下来。
陆祈眼眸微眯,落在她肩侧的手轻微收紧:“阿念方才有话没说完?”
“啊——”
陆念安点点头,思绪绕回到最开始,她又解释了一遍梦,习惯性将所有烦恼告诉哥哥,闷声道:“我是不是不该对沈大夫那样说呢?”
陆祈抚了抚她的肩:“春试虽等到月中才放榜,但月初的宫宴上,大抵便有些消息,既然阿念担心,哥哥带阿念去听听?”
好像没有变过。
兄长永远无所不知替她解决所有疑惑。
陆念安的眼眸一点一点亮起,欣喜道:“可以吗?”
她眸中闪着细碎的光亮,在一片暗色中,仍然亮眼。
陆祈面无表情:“自然。”
第47章 第四十七章
渐入四月以后,民间里兴起一种叫“紫苏青梅”的蜜饯。
是将新鲜青梅拍碎以后同紫苏一起腌制,翠绿的青梅被紫苏染成紫色,入口时酸甜清香,拿来当消遣的零嘴最合适不过。
秋菊从清河街买来蜜饯回府时,注意到长街两侧的杏花已经落满枝头,随着风轻轻一吹,连带着吹起漫天的花瓣,像落了一场雨一样。
她剪下一捧带回北院。
“连杏花都开了吗?”说这话时,陆念安口中含着一颗青梅,含糊不清道。
一旁,秋菊正将糖渍的紫苏青梅夹到瓷盘里,侧头见她若有所思地模样,解释:“小姐,都四月了,杏花自是开了,怎了?”
被糖渍的青梅不在饱满,是干瘪的,陆念安咬破,酸涩之际,想到到春试放榜,正是在杏花开放的四月,没由来有些紧张。
她咽下梅干,缓声道:“哥哥回来了吗?”
陆念安已经两日未见过兄长。
“公子大抵是还在忙?”秋菊将瓷盘端到几案上,猜测:“秋菊记得,凡春试之际,皆以春试为先,于是被耽搁之事只能留到日后处理。 ”
“这样啊。”
陆念安有些失望地应下一声,口中酸涩蔓延至心口,她有些害怕忙碌之际,哥哥会忘了那日说过的话。
但长兄似乎从不会失约。
翌日一早,陆祈踩着一地杏花入府,推开北院的门时,陆念安正懒在榻上抚琴。
独自呆在屋中,没什么规矩可言,陆念安盘腿坐着,素白指尖搭在琴弦之上,随意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