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章 【番外 】

,她那漂亮精致的面庞上,终于出现了除面具般完美笑容之外的表情。

  有那么一瞬间,她用一种可怕的、森严的目光审视着奥布林,他甚至觉得那一刻她在想要不要杀了他。可是就连杀气,在女人这张面庞下似乎都变得有那么一丝令人心向了。

  奥布林『露』出笑容。

  “来啊,杀了我。”他说,“杀了我,纳瑟莉,你这个女巫婊/子。”

  纳瑟莉收回了目光。

  “你不配,奥布林。”她淡淡地嘲讽道,“你以为让我杀了你,就会让我记住你吗?不,奥布林,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如此。贵族永远应该和贵族成亲,泥巴种永远都是泥巴种。就像你——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血统,你的孩子永远只能在贫民窟里活下去,一代又一代,都是底层中的渣滓。”

  奥布林愣住了。

  “所以,她也是一个女巫。”奥布林喃喃道,“她和你应该一同被放在火堆中烧死。”

  纳瑟莉又看向乌尔妮卡,小女孩眨着天蓝『色』的大眼睛,穿着破旧的长衣服蜷缩在角落里,她害怕、天真又习以为常地看着自己的父母吵架,却不知道母亲在想自己要不要为了家族纯净而彻底解决她。

  纳瑟莉再心狠,也无法真的亲手杀害自己的孩子,可她也无法爱她。她本不应该生下这个孩子的。

  纳瑟莉低下头。

  “永别了,奥布林。”她淡淡地说,“这孩子未来会进入其他魔法学校,有其他的人生,她的未来不会和你相同,但也再没有关系。

  “不,等等,求求你!”

  在奥布林的怒骂、恳求甚至哭泣之中,纳瑟莉留下一叠钱,然后消失不见了。

  奥布林仿佛是一只生活在下水道的老鼠,有一天它穿上了华贵的衣服,可是最终,老鼠还是要回到自己的地方。

  纳瑟莉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她像是短暂的一束光辉,在出现之后,被乌云永久的笼罩住了。

  未来的几年,奥布林的日子变得越来越糟糕。他喝大量的低劣酒精,甚至去捡外面年轻人没抽完的大/麻,和别人蹭毒/品。这一切过早地毁灭了他的身体和容颜,他再也不年轻英俊。当他年轻的时候,他醺酒都有一种落魄画家的优雅帅气,可是现在,他开始变得和其他落魄贫苦的男人一样平庸,他的双眼呆滞通红,皮肤粗糙不已。女孩们不再请他喝酒,当奥布林呆滞地坐在街边时,其他正常人都会隔着半条街绕道走。当他离开贫民窟时,立刻会有警察上来盘问他的身份。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被该死的纳瑟莉给毁了。她带他看过了最奢侈享受的人生,给他一种自己已经无限地接近贵族阶层的假象,然后在他飘飘然的时候,再将他踹入恶臭的泥水之中,告诉他上等人就是那样生活的,可是他却只是一个臭虫,连一盏制作精良的杯子都配不上。

  随着时间变长,奥布林像是一颗越来越老、越来越丑陋的盆景。而乌尔妮卡……她像是生在野草之中那朵最美丽的、洁白的鲜花。乌尔妮卡继承了母亲阳光般的金『色』长卷发,还有那一双美丽的天蓝『色』眼眸,精致小巧的鼻子和嘴巴。哪怕她穿着最破烂的衣服,都无法阻挡她那少女般呼之欲出的美丽和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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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人会将这个孩子和贫民窟扯上关系,她看起来实在是太高贵美丽了。她好像应该被『插』在艺术价值最高的花瓶里,供养在最华贵的地方,而非在这种杂草丛生的地方生活。

  她和她的母亲的气质长相实在是太像了,这让奥布林憎恶不已,并且感到害怕和恐慌。

  奥布林常年不分白天黑夜的醺酒,而当他醉醺醺地回到家里的时候,一回想到那些令人愤怒的过去,他便会揍人。

  他家暴乌尔妮卡。

  只有让她美丽的脸颊常年乌青眼眶,纤细白皙的手臂上都是青紫的掐痕,只有让她那双漂亮的眼眸再也没有神采,身穿最破烂的衣服、头发如杂草一般干枯、每日在恐惧和哭泣中蜷缩在角落里的时候,奥布林才能够感觉这个女儿属于他,属于这个丑陋的地方。

  就连贫民窟的人都看不下去,他们警告奥布林,下一次再家暴,他们就报警。于是有一天深夜,花光了所有存款的奥布林,强制带着乌尔妮卡离开了那里。他们去了其他更不为人所知的乡下,好让他能够完全控制乌尔妮卡。

  他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恐惧,纳瑟莉说乌尔妮卡和她一样是一个女巫,总有一天会消失不见。这种恐慌让奥布林变本加厉地家暴乌尔妮卡,有一次他差点打死她。

  乌尔妮卡开始有强烈地自残倾向,她总是在睡梦中惊醒,一点小的动静就会让她想要尖叫。可是她害怕奥布林打她,就只能在每次想要用尖叫来发泄自己恐惧的时候变成咬自己的手臂。

  她很娇小,奥布林教她装可怜偷钱,甚至让她去翻垃圾捡东西吃。对于父亲的恐惧深刻心底,乌尔妮卡甚至不敢逃跑,因为她知道,自从母亲消失之后,父亲心中最大的阴暗便变成了这点。如果她展现出一点想离开的踪迹,奥布林绝对会打死她。

  为了少挨打,乌尔妮卡只能尽自己全力去偷、骗其他大人的钱。

  在即将还有三个月十一岁时,她在一个小镇乞讨时遇到一个女人,她身上穿着类似于护工的衣服。

  “你需要帮助吗,小女孩?”这个女人注意到了她的不同,女人关切地说,“我是指——除了金钱以外的帮助。你身上的伤……我是说,如果你的父母『逼』迫你,我可以想办法让你离开他们,被治疗,去新的生活。”

  女人的话好像是在描述一个童话世界。可是乌尔妮卡只有畏缩地看着她,伸手道,“我要钱,女士。”

  她被父亲威『逼』恐吓中长大,她甚至不识字,她不相信有奥布林找不到她的地方,而如果她有这种想法,她就会被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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