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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偷袭他。

  每每他故作不知,走过拐角,那个身上总是柔软好捏的小家伙就会贴到他腿上。

  那个时候他就想,养多久了,怎么还这么没安全感呢?分明用了十足的耐心,什么手段都使过了,为什么这小家伙还是一边亲近他,一边恐惧他?

  小家伙好像知道自己只是个宠物。

  所以总在讨好他这个主人。

  过于聪明了似乎也不太好啊,蒲听松就一边把人抱起来,一边想,好在足够听话。

  足够乖,他想,不然我要舍弃你了。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想法,那软软的小东西往他怀里钻,竭力把身体贴在他身上。

  这是什么意思呢?蒲听松饶有兴味想着,表示驯服?

  越是相处久,越是觉得这只宠物很合心意。

  或许喜欢狩猎兔子,是每只狐狸的天性。

  但会主动靠近狐狸的兔子却实在少见。

  小兔子会坐在门口,乖乖等他忙完出来,就为了能被摸一会头。

  小兔子很真诚,似乎就在他说了不喜欢撒谎的那天起,小兔子再也没有对他说过谎话,如果不想说就会沉默。

  猎人关心猎物是想猎物有更高的价值。

  猎物关心猎人却是为什么呢?

  蒲听松观察了几天,就得出了结论。

  这只兔子很缺爱,并且似乎想要从他这只吃兔子的狐狸身上得到缺失的爱。

  蒲听松不知道,在他给出这份爱的时候,无论最初目的是什么,他就已经收获了同样的爱。

  他无微不至的关照,得到了江弃言毫无保留的爱。

  他不明白,是他自己把傀儡养成了爱人。

  而现在他紧锁着眉头,努力回想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导致他把人养歪了。

  怎么就歪成这样了?两个男人怎么在一起?

  那不是惹人笑话吗?

  不对不对,他考虑这个干什么?他又不会跟男人在一起,管别人笑不笑?

  蒲听松把偏了的思绪拉回来,他想,傀儡为什么会爱上他,傀儡怎么能爱上他呢?

  傀儡爱上了他,会更好控制一点吗?

  只要他假装去爱……不对不对,怎么又歪了,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喜欢江弃言,无论真的还是假的,都不行。

  蒲听松感觉头越来越疼,脑袋里像是搅了一团浆糊。

  一会是小宠物胆大包天摸他腿。

  一会是江弃言枕在他腿上,眼睛亮晶晶看着他,眸子里似乎有星河皓月。

  一会是他捧出母亲的遗物,将那块红盖头盖在了哭鼻子的小孩头顶。

  “一拜天地”,那时候他说,他余光看着身旁的小孩,小孩似乎很紧张,又似乎只是因为珍重。

  于是他想,一场游戏罢了,为什么要珍重地仿佛真的要拜堂?

  二拜高堂的时候,他又想,明明只是个小孩子过家家的游戏,他怎么把人带进了祠堂,真的要拜堂一样?

  夫妻对拜的时候,他心中那股荒谬感越来越浓烈,浓烈的荒谬将一切疑问埋葬,于是蒲听松坚定,这不过是场游戏。

  过去的十数年,不过是一场养傀儡的游戏。

  他还记得当年自己是怎么向江北惘要的人。

  他说,“把小弃言送给我玩。”

  不过是个任他摆布的玩物罢了,为什么总能扰乱他心神?

  一看见江弃言哭,他心里就莫名其妙很难受。

  蒲听松强行压下入宫安慰人的想法,郁闷地洗漱,上床睡觉。

  以前怎么没觉得府里的床那么宽,冷清清的有点冻人。

  蒲听松侧卧着,入眠很浅,条件反射防着某人的突然袭击。

  可这一夜很安稳,安稳得他都有点不习惯。

  没有人掐他腰,也没人拔他萝卜。

  没有小脑袋拱他,也没有一条小腿横在他小腹上。

  安静得蒲听松都有点烦。

  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蒲听松缓缓转动着瞳孔,仰天叹息了一声,认命似的抱起枕头压在腹部,这才能睡过去。

  临睡着前,蒲听松想,他要么是得了什么心病,要么就是疯了,竟然需要靠这个入眠。

  深夜,养心殿亮着烛火,江弃言站在窗格前,凝望着黑夜里零星的灯光。

  长生端了莲子汤进来,担忧地看着他的背影,“陛下,大人今夜不过来,您就别等了,您晚膳都没吃,奴才担心陛下,陛下要千万保重龙体啊。”

  “长生,下午朕在御花园看见几只脚被锁起来的大雁,朕命人解开它们,它们却不肯飞,至今仍在花园里,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这……这大雁是太上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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