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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听松感受着湿软的触感,脑海中想起这最后一句诗,忽然就恍然大悟,依恋似乎变了质,江弃言对他不是那种对长辈的亲赖。
江弃言在这首诗里,隐晦表达了太多爱意。
他原本以为江弃言是托物寄情,以"蒲影横阶"暗喻自己遮蔽朝堂,"江柳空垂"自况孤立无援。颈联"寒蝉"句用《后汉书》杜密"罪使鸣蝉"典故,喻失声之苦;"孤雁"句化用庾信《哀江南赋》意,状彷徨之态。
他以为江弃言在对他表达不满,想要亲政。
但结句化用司马相如《长门赋》,虽以"恐惊栖鸦"暗指自己耳目密布,实际却是用了陈皇后的典故,来向自己表达失宠。
蒲听松为自己的想法震惊,他皱了皱眉,扒拉了一下缠在身上的人。
江弃言纹丝不动抱着他,眼泪哗哗直流,积蓄在他颈窝。
“十二年前,祖宗排位前,我们便已经拜堂”,江弃言带着颤抖的泣音,一字一句,“先生不认,觉得只是玩闹,可是我认。”
“我认了一辈子,把你当了整整十二年的夫君”,江弃言的鼻音越来越重,眼泪也越来越多,“先生你呢?你抛弃我,你控制我,你提防我,你把我当什么?一个可能会咬人的小宠物?”
江弃言一口咬在蒲听松锁骨上,很轻很轻的咬,他落着泪,含着锁骨模糊不清道,“我急了是会咬你,可我哪次咬你真用了力?”
蒲听松不知道说什么,现在换成是他想逃离这里了。
他不想听江弃言说这些荒唐话,他想一个人静一静。
第58章 先生,你会不会后悔 感同身受的时候,……
蒲听松到底还是逃了, 他步履匆匆,像是要赶着去做什么急事,他也确实是这么跟江弃言说的。
江弃言攥紧手指, 在他身后轻声, “先生逃得了一时,逃得了一世吗?我们总是要见面的。”
蒲听松没放心上,也没心思去揣摩江弃言想干什么, 他只是沉着声音道,“邪教兴起,事不宜迟, 臣需尽快前往镇压……”
“你是帝师!不是将帅、不是丞相!”江弃言的眼睛越来越红, 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 “先生……”
他笑, 却滚了泪下来,“你的负责对象只有我一个人。”
“绥阳是没有可用之人吗?需要先生亲自去镇压?”
他定定看着蒲听松决绝的背影,轻声, “你就是不想见我,你在逃避, 因为你心里有鬼,所以你不敢面对。”
“你动心了, 还不承认”,江弃言惨然一笑,“你走, 你走了我再也不陪你演这一出君臣和睦的好戏了。”
蒲听松的身形顿住一瞬,冷冽的声音很快传来,“陛下多虑了,臣有要务在身, 先行告退。”
是他多虑吗?分明是先生不敢深思、不敢想。
先生那么通透的人,怎么会看不透自己的心?
是因为从来闭着眼不敢看,所以总在自欺欺人!
“先生”,江弃言用哀伤的眸子看着蒲听松,“你回头看看我,看着我,告诉我,你到底想要什么?”
蒲听松没有回头,只是冷笑一声,消失在他视野中。
江弃言只觉得自己的心好像被撕做了两半,他捂着心口扶着桌角站了好一会,那疼痛仍未消减分毫。
越来越疼了……眼泪都有点流不出来的感觉……
“我…喜欢你”,他倒抽着凉气,缓了一会,一边嘶声,一边自言自语说给已经走远听不到的人听,“我从两岁半开始喜欢你……”
从仰慕到爱慕,中间似乎没有过渡,又或许这十多年来他走过的每一天都是漫长的过渡过程。
“我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等我察觉时,依赖已经变了质。我的目光背叛了我,总是想跟随你的身影。我的心跳好像要造反,叫嚣着想要破膛而出。”
他开始渴望,想要先生的抚摸。
肌肤相触的时候,他又开心又难过。
先生是喜欢他的,可先生喜欢的那个他不是人,是宠物。
先生那么聪明,那么那么聪明,为什么总是想不明白他的心?
蒲听松走在红色的宫墙之间,心里一阵一阵刺痛,神经也紧绷着,太阳穴突突地疼。
他想说服自己,但脑海中不断循环着江弃言最后跟他说的话。
他到底想要什么?
当然是想要报仇,想要能够掌控一切的权利,想要牢牢抓住自己的命不为任何人所胁迫。
可是模模糊糊之中,又有一个声音在心底最深处朦朦胧胧告诉他,那些其实不是他想要的。
那他想要什么呢?他还有什么想要的?似乎没有了,所以这就是他想要的。
蒲听松忽略了那个声音,或者不如说他在刻意回避。
蒲听松回了帝师府,他在庭中走着,眼前却总是出现幻觉。
总感觉有个什么小东西正躲在哪里偷看他。
那小玩意儿一定是一边偷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