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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叫住他:“都尉!硬打不行吧!”
帐门口的陈君迁回过头来,神秘兮兮地笑了一声:“谁说我要硬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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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将军!不好了!”
天方破晓,沣阳城中的独孤敬和宋钰便被手下叫醒。
“城外的叛军出营集结了!还多了一面陈字旗!”
“陈字旗?”老将独孤敬捋着自己的胡子,拧眉看向副将宋钰。
而宋钰白净如玉的脸上此刻阴云密布,从牙缝里挤出了一个名字:“陈、君、迁!”
当初就是这厮带人杀死了他的兄长!听闻他加入了薛氏之后,宋钰就一直等着有朝一日能与他交手,好亲手砍下他的头颅来,血祭兄长!
“将军,我愿出城应战!”
独孤敬看着年轻气盛的宋钰,镇定地摇了摇头:“正面相抗实非明智之举。你切莫冲动,小心上了那陈君迁的恶当。如今薛家二子在我们手上,我们只需坚守不出,以不变应万变即可。”
“将军……”
“报!”不等宋钰把话说完,门外又传来了消息,“将军!敌军向前推进,已经摆开军阵了!”
独孤敬倍感意外地皱起了眉:他听说陈君迁是个用兵的高手,像沣阳这样易守难攻的城池,强攻只会令己方损兵折将,他不该犯如此大错。
还是说,传闻有误?
独孤敬一时摸不准对手的想法,宋钰见他沉默,趁势又道:“将军,让我带人去会一会他。我们刚刚打了胜仗,将士们士气高涨,手里又有人质,他们肯定不敢乱来,正好趁此机会再消灭他们一股力量!”
宋钰说得不无道理,眼下主动权在他们手中,对方急于救主,难免乱中出错,让宋钰出城迎敌也未尝不可,就算不能解围,至少也能再挫一挫敌军的锐气、消耗他们的兵力。
一念及此,独孤敬同意了宋钰的提议,只是叮嘱他:“不要主动出击,先等等看他们的目的,就算打起来也不要恋战,我们有人质。”
宋钰大喜过望,立即领命而去。
沣阳城中此时还剩下两万守军,宋钰调了一半人马在城门口集结。
前些天刚抓了敌军的将领,宋钰的士兵一个个士气高涨,全都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双方将士遥遥相望,宋钰等待着陈君迁送上门来。
然而他们这一等,就等了足足一个上午,直到日头升至头顶,晒得众军汗流浃背,陈君迁也没有发动进攻——
他的人在军营外摆了一阵军阵后,又撤回了营中。
宋钰傻了眼。
他想不明白陈君迁此举是何意,又怕他趁自己撤军时冲杀出来,杀他个措手不及,于是不放心地命众军继续等等。
这一等就又是一个时辰,陈君迁依然没有动静,就连营门都关上了。
独孤敬看不下去,亲自来到城门上,命令宋钰回城。
随后五日,陈君迁天天如此,一大早派兵集结,却从未出击过一次。
但宋钰不敢懈怠,生怕他哪次突然来真的,只要陈君迁集结,他就带人集结。
第五天集结人马时,宋钰明显发觉手下集合的速度慢了许多,因为天不亮就要起身,许多人穿铠甲时都闭着眼打哈欠,磨磨蹭蹭半天才起来。
宋钰看着看着不禁来了火气:“都给我清醒着点儿!”
铠甲挪动的碰撞声此起彼伏,有士兵不满地窃窃低语:“又打不起来,还集结什么集结,困死了……”
一连几天被陈君迁当猴耍,宋钰本就憋了一肚子火,听见属下背后议论,顿时火冒三丈:“谁说的!给我滚出来!”
无人应答。
“我再说一遍!滚出……”
“宋钰,”独孤敬从城门上探出了头,语气冷静地下令,“回城。”
“将军为何让我回城?那陈君迁还以为我怕了他!”回到独孤敬房中,宋钰不满地摘下兜鍪拍在案上。
他与慧王沾亲带故,独孤敬却只是慧王的下属,他敬他年长,才做了他的副将,可不代表他怕他。
独孤敬瞥宋钰一眼,并未计较他的不敬之举,平静地问他:“你难道还没有发现,他一直在消耗我们的士气么。”
宋钰正在气头上,没有应话。
“原本我们是占上风,可一连几天,他装出一副要来攻城的样子,致使我们的士兵不得不时刻戒备,人困马乏,军心涣散。再这样下去,我们的士气就要被耗光了。”
独孤敬说完,宋钰被怒火冲昏的头脑也冷静了下来,想了想,问:“明天他们要是还这样,我们要如何?”
“我说过了,以不变应万变。今天让将士们好好歇息,明日不必早起出城,在城中防备就好。一旦陈君迁发现他做戏却无人观看,该愁的就是他了。”-
第二天一早,宋钰站在城楼上远眺,果然看见陈君迁又带兵在军营外集结。
他没有理会。
第三天也是一样。
到了第四天,天刚泛起鱼肚白,陈君迁的军营门口就又集结了一队人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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