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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发现了拿捏赵元承的窍门,只要她乖乖的,赵元承便什么事都依着她。

  有时候她迟迟不归,他忙完事情也会亲自来接她。

  姜扶笙在他面前乖巧得很,两人这段时间看着倒是颇为融洽。

  “好,来。”姜砚初起身牵过她,顺着阶梯而上:“三妹四妹都安顿好了?”

  前几日妹妹和他说起两个庶妹的事,要将她们接到福伯那里去安顿,他同意了。

  “都安顿好了。”姜扶笙提着裙摆,跟着他上到房间里。

  这处也是一间卧室,里面床铺桌椅一应俱全,地洞的入口就在卧室正中央的地砖下。

  姜砚初松开姜扶笙的手,拉开卧室的门:“雨势不小呢。”

  “咱们在廊下坐一坐吧哥哥。”姜扶笙拿了两张绣墩儿跟出屋子,放在廊檐下。

  姜砚初自然依着她。

  姜扶笙坐在绣墩儿上,倚着廊柱一手托腮,看着外头的雨幕出神。

  廊檐下挂出珠玉似的水帘,雨珠子一颗一颗落在院内的水洼中,激起一层又一层涟漪。

  和哥哥在一起即便只是这样坐着,她心里也宁静安稳不少,感觉有了依靠和底气。

  “妹妹。”姜砚初侧眸望着她:“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这些日子妹妹在他跟前并没有露出什么愁绪,也没有抱怨过什么。但他自家的妹妹他怎会不了解她的性情?妹妹的心思分明沉重得很,却不肯对他表露半分。

  他很担心妹妹,也知道妹妹是为了不让他操心。

  “哥哥。”姜扶笙回神,转头望着她:“你身子养得怎么样了?”

  她只和哥哥说了与陆怀屿和离的事,并没有说出背后的隐情。至于她跟赵元承之间的纠葛,更是没有谈及半分。

  其实她很想和哥哥说这些事,她想倾诉,也想和哥哥商量去南疆的事。但是又担心哥哥的身子,所以一直犹豫不决。

  “已经没有大碍了。”姜砚初笑道:“你看哥哥是不是气色好了许多?”

  他也不想叫妹妹担心。

  姜扶笙抿唇点点头,气色确实比最初回来的时候要好许多,但也还是有些病容。且哥哥生病之后比从前清减了不少,到如今也没有养回来。病去如抽丝,心疾终究是难养的*。

  “所以,笙儿有什么心事,是和哥哥不能说的吗?”姜砚初温和宠溺地望着她。

  他心疼妹妹。

  从嫁进陆府之后,妹妹便很少笑了。而这些日子来见她,妹妹更是郁郁寡欢,完全看不出从前的半分生动活泼。

  也是他无用,连累妹妹成了如今这样。

  姜扶笙摇摇头,两手放在膝盖上抬起乌眸看着他:“哥哥,我们一起去南疆找爹娘吧。”

  赵元承现在并不防备她。

  只要哥哥同意,他们可以走的。

  姜砚初望着她顿了片刻,点点头:“好。”

  姜扶笙怔了怔:“哥哥不问我缘由吗?”

  她眨眨眼忍住眼泪看向雨幕。这么久了,经历了这么多的事,只有哥哥对她的疼爱没有变。

  “你有你的缘由。”姜砚初摸摸她脑袋:“你想和哥哥说时自然会说的。”

  “爹的事情陛下不肯翻案,我没有别的办法了……”姜扶笙靠在他怀中,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当初嫁进陆家我也是没有办法,我和赵元承解释过了,可是木已成舟,他一直恨我,总想着报复我。如今我只能算作是他的外室,是可有可无的人。他已经在和婉茹议亲了……哥哥,我不想这样下去,我也不想做他的外室给你和爹娘丢人……”

  她窝在哥哥怀里痛哭不止,宣泄着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委屈。这种能放肆哭出来,倾诉有人听的感觉于她而言都是难能可贵的。

  姜砚初轻拍她后背宽慰:“傻姑娘,你万不得已而为之怎么算作丢人?怎么算起来都是哥哥和爹娘对不起你,连累你到如今这种地步……”

  他悄悄在心底叹了口气,心底的愧疚几乎无以言表。

  “哥哥别说这样的话,我们是一家人本来就应该这样。”姜扶笙抬起头来:“我们一起去南疆。我想好了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是好的。”

  姜砚初替她擦净面上的泪水,沉吟道:“哥哥手底下没有几个人,只怕帮不上你大忙。元承那里……”

  他深知要他们兄妹要离开上京远不是那么简单的事。尤其是妹妹和元承之间的纠葛颇深,只怕不会轻易让他们离开。

  “我会想办法的,哥哥只要陪着我就好。”姜扶笙弯起湿漉漉的眸子朝他笑了笑。她想要哥哥放心。

  “哥哥一直在你身边。”姜砚初替她整理散落的发丝。

  只是元承救了他,他却不辞而别,到底不好。但看妹妹这般,他也顾不得那许多了。

  姜扶笙用力点头,哥哥便是她的底气。他们一定会如愿以偿的!

  “雨止了。”她起身道:“哥哥我们下去吧,时候不早,我也该走了。”

  辞别哥哥后,姜扶笙出了客栈的门。

  “姑娘。”翡翠上前来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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