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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胡,看着可靠,很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意思。

  他正拿着蒲扇坐在树下的木桩子上炼丹,闻声睁眼:“如何能同师弟比?”

  赵元承也不在意他说的什么,俯身就去掀他的炉盖:“师兄练得什么丹?”

  奉玄一把拍开他的手:“别乱动。”

  陆怀川啧了一声,坐到他身旁树根下,也靠着松树干转头看他:“可曾有人去皇帝面前告我的状?”

  “告了。”奉玄半阖眸子道:“说你成日和上京几个不成器的纨绔子弟在一起,沉湎酒色,不思进取。甚至比那些人还荒唐些,为了强抢表嫂,还和你表哥动起手了。”

  赵元承笑了一声,靠在树干上伸了个懒腰:“那几个纨绔子弟,谁是叛徒?”

  他宅子里的事情,定然是那几人当中的人传出来的。他若想查也能查到,不过问师兄来得更方便些。

  “高家。”奉玄半闭眼睛回了他。

  “师父给的焕心丹呢?”赵元承忽然问他。

  奉玄闻手中一顿低声回他:“那东西珍贵。”

  “我有用处。”赵元承看着远处的云。

  “给姜砚初用?”奉玄扭头看他。

  赵元承没有说话。

  奉玄又问:“你父亲知道?”

  赵元承没有看他:“那不是师父给我的吗?”

  “给你是留着以后救命用的,不是让你随便送人的。”奉玄劝告道:“你接下来要做的事事关重大,眼下可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谁能有你的身子要紧?再说,当初你上山伤心成那样,要不是师父救你你都殒命了,你怎么还和那女子牵扯?”

  “出出气罢了,牵扯什么?”赵元承捡了根细细的枯树枝在手上掰着玩。

  奉玄哼了一声:“那人家哥哥有心疾,关你什么事?”

  “姜砚初对我有用。”赵元承看着远处:“当初的事情,姜家不可能不知情,想撬开姜守庚的嘴,就得将他儿子握在手中。”

  “盼你真是为了这个缘故。”奉玄从怀中掏出个拇指大的青花缠枝纹小瓶丢给他:“再提醒你一遍,用完就没有了。”

  赵元承接住,将小瓶收进怀中。

  “主子。”石青远远寻了来,瞧见奉玄笑着行礼:“见过天师。”

  奉玄微微颔首。

  赵元承在他身侧探出脑袋:“何事?”

  “陆怀川的人在咱们府上还有宅子、庄子周围转悠,是不是想抓您的把柄?”石青禀报道。

  “随他。”赵元承靠回去,不甚在意。

  奉玄看了石青一眼:“陆怀川抓你家小侯爷把柄做什么?”

  石青听他问起,顿时来了劲头:“天师,您有所不知,主子把姜姑娘……”

  赵元承侧眸瞥了他一眼。

  石青嘴里拐了个弯儿,捂嘴道:“其实我也不是很知情。”

  赵元承起身,拍了拍奉玄的肩:“先回去了。”

  *

  时光转眼即逝,已然临近中秋。

  姜扶笙算着日子,哥哥该已经到上京了。可赵元承那里一直没有动静。

  捱到八月十三这日,她实在焦心,思量着等晌午时分陆怀川回来,便和他商量一起去一趟良都侯府。好看看哥哥到底有没有抵达上京。

  她正盘算着呢,珊瑚小跑着进来了:“少夫人,小侯爷跟前的莫山来了。”

  姜扶笙心一跳,起身快步向外走去。

  赵元承这个时候派人来,想必是哥哥回来了?

  “姜姑娘。”莫山等在二门外,见到姜扶笙拱手行了礼:“我家主子请您过去。”

  “可是我哥哥回来了?”姜扶笙目光切切望着他。

  莫山道:“属下奉命前来,别的无可奉告。另外,主子吩咐请姜姑娘一人过去,若陆大人跟着,主子会不高兴。话已传到,属下告辞。”

  他说着又行一礼转身离去。

  “少夫人,这人怎么跟个木头桩子似的?”珊瑚忍不住埋怨:“要是石青肯定就说了,还能打听几句。”

  “所以小侯爷没派石青来。”翡翠道:“就是怕漏了口风?少夫人,应当是咱们家少爷回来了吧?”

  “去看看就知道了。”姜扶笙想起之前的经历,在心里叹了口气:“备马车。”

  她攥着手心。哥哥在那里,即便刀山火海她也要闯一闯。

  到了良都侯府,下人径直将她领进了外书房。

  赵元承坐在书案前,手里翻着一本册子。

  姜扶笙远远瞧着心里觉得奇怪,赵元承手里拿着的,怎么好像是大臣上给皇帝的奏折?她想到这里又摇摇头,怎么可能?那奏折都是呈到宫里去的,谁会给赵元承呈奏折?

  但她越走近越觉得不对劲。

  赵元承手里拿的,赫然是当朝大臣用的奏折。而且赵元承不光手里有一本,书案上还堆了一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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