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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给她清醒的机会,他啄她眉眼,亲在她鼻尖上,兜兜转转又吻住她的唇。这一次他没有久留,亲吻逐渐向下。

  滚烫的唇落在细嫩的脖颈上,一下接一下反反复复厮磨。衣带松散,覆上来的温热掌心让姜扶笙一下清醒过来,睁着眼瞧见偏厅的情形,眼泪一下夺眶而出。

  少年时,她曾无数次幻想过和赵元承的洞房花烛夜是何等样的。

  起初什么也不懂,直以为是互相亲一亲,抱在一起睡觉,以后就会有小宝宝了。

  后来懂了,也曾想过会是何等样的红烛高照,恩爱旖旎。

  无论是怎样的,那时候的她都觉得会是幸福的。从未想过她会在这样一个不堪的地方交出自己。

  这里甚至不是一个卧房,没有一张床。

  赵元承一定是故意的。

  他在报复她当初的背弃,羞辱她,看她痛不欲生伤心难过,他心里就痛快了。

  察觉她哭了,赵元承抬起头,手却没有收回。

  “哭什么?想起表哥了?他也是这样弄的?”

  姜扶笙闻听此言只觉羞辱至极,哭得更厉害了,用力推开他的手。

  她不想在这样的情形下交出自己。赵元承还说这样混账的话!

  赵元承坐起身冷冷地望着她:“后悔了?”

  回应他的只有她细细的啜泣声。

  等不到她说话,赵元承心烦地抓起小几上的碟子重重砸在地上。

  陆怀川有什么好?值得她这样惦念!都到这地步了,她兄长都快活不成了,她还想替陆怀川守贞!

  “啪!”

  碟子摔碎的声音姜扶笙止住了哭泣,理智归拢。她坐起身凑过去,指尖勾上赵元承的腰带。

  小脸泪痕未干,纤长的眼睫沾着泪水可怜兮兮地耷着,唇瓣委屈地抿紧。两只嫩白的手落在腰带上,要打开那玉带钩。

  “哭哭啼啼,如此不情愿,回去找你的夫君去。”

  赵元承转开目光,推开她手。

  “我方才没有准备好……”

  姜扶笙仰起脸和他解释。

  “你以为陆怀川是什么好人?”

  赵元承倾身贴近她,忽然开口。

  姜扶笙眨了眨湿漉漉的眼,不明白他怎么忽然说到陆怀川了。

  “豆嬷嬷是他杀的,你哥哥生病也是他算计的,他应当在背地里还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待我一桩一桩揪出来给你瞧。”

  赵元承坐直身子,语气硬邦邦的。

  姜扶笙摇头,正要说话。

  “别替他辩解。”赵元承冷冷地道:“我知道得比你多。”

  “他性子向来温暾,小时候便文雅,连一只小虫子都舍不得伤害,不会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的。”姜扶笙定了定神道:“若我爹还在尚书之位,*对他也是有助益的,他为什么要阻止我给我爹翻案?他没有理由这样做。”

  这里面的缘由她弄不清楚。但她没有相信陆怀川说哥哥生病是赵元承做的。也不相信赵元承说那些事是陆怀川做的。

  “陆怀川确实没有理由这样做。但他若不是陆怀川呢?”

  赵元承偏头望着她。

  姜扶笙乌眸转了转,不解地看他。

  不是陆怀川?不是陆怀川是谁?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她还能认错吗?赵元承在说什么?

  “陆怀川被人冒充了,真正的陆怀川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性子,也没有这么心狠手辣。”

  赵元承查了陆怀川许久,生出了这样的猜测。

  姜扶笙蹙眉:“怎么可能?”

  赵元承这话她一点也不信。

  成亲后,陆怀川除了去衙门,余下的时间都陪着她。陆怀川有没有被人冒充,她还能不清楚吗?

  赵元承冷笑,正要出言讥讽,外头传来石青的声音:“主子,陆怀川带人打上门了!”

  姜扶笙心中一慌,下意识便要起身去查看。

  赵元承却拉住她不紧不慢地问:“之前我不在上京,有人对你不利,陆怀川是不是替你挡过一箭?”

  “嗯。”姜扶笙点点头。

  箭擦着陆怀川的腰飞过去,只蹭掉了皮肉,伤得不算重,但流了很多血。

  “他那处伤留了疤痕吧?你回去一看便知。”

  赵元承又问。

  姜扶笙没有接他的话,抬起清亮的眸子看他:“那我哥哥……”

  赵元承还能帮她接回哥哥吗?

  “接回来也只能在我这儿。”赵元承起身瞥了她一眼毫不留情:“你什么时候还了债,我什么时候放他走。”

  姜扶笙闻言欢喜起来,一口应下:“好。”

  不管如何,哥哥能活命了。好比三妹四妹,受了那么大的委屈,但好歹安稳活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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