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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道:“走吧。”

  *

  紫宸殿。

  大太监成海正在廊檐下的朱红柱子边,瞧见赵元承连忙躬身行礼:“小侯爷。”

  姜扶笙默默跟在赵元承身后,走上近前。

  六角宫灯照亮了赵元承清隽的面庞,成海心跳了一下,这小侯爷的长相怎么……

  “劳烦公公通传。”

  赵元承颇为客气,语气里甚至有几分讨好。

  他这样太过像纨绔子弟遇怕事的模样。

  姜扶笙不禁看了他一眼。但见成海一进去他便站直了身子,哪还有方才伏低做小的样子?

  她心头浮起一个念头——赵元承是在装,装纨绔子弟?他为什么要这样?

  成海转圜回来躬身道:“陛下请二位进去。”

  姜扶笙回过神来摇摇头,将脑海中念头甩开。赵元承所作所为她都瞧见了,怎么可能是装的?是她多想了。

  而且不管是不是,都和她没有关系。

  她抛开杂念,提起裙摆跨过高高的门槛,跟着赵元承进了紫宸殿。

  殿内雕梁画栋自是不必说。青玉为砖,水晶宫灯高悬,汉白玉柱石雕刻精细,华美恢宏。人站在这样的地方,都会生出一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陆怀川父子正在殿上,良都侯赵广振也在一侧。

  元启帝坐于正中央金漆龙椅上,俯视众人。

  陆怀川瞧见姜扶笙进来便要上前:“扶笙……”

  陆父陆辞年拉住了他暗暗皱眉。儿子为着一个妇道人家如此失态,甚至还闹到了御前,是为他所不喜的。

  赵广振手心捏着一把汗看着赵元承。

  “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赵元承一扫在宫外不成体统的模样端正行礼。

  赵广振见他规规矩矩并无半丝不该有的情绪泄露,这才稍稍安心。

  姜扶笙也跪下恭恭敬敬行礼:“臣妇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陆怀川低着头脸色极难看。这般听来倒好像他们是夫妇一般!

  “免礼。”元启帝声音低沉。

  两人谢恩之后起身。

  “扶笙。”陆怀川上前牵过姜扶笙的手,面色已然恢复了一贯的温和,眉宇间满是焦急:“你去了何处?”

  姜扶笙低头没有说话,让陆怀川这样着急,她心里羞愧得很。但赵元承没有告诉她该怎么说,她不敢乱说。

  “元承,你平日胡闹也就罢了,拿你嫂嫂开什么玩笑?你表哥寻不见人都急坏了。”赵广振训斥赵元承:“还不快说,你带你嫂嫂去何处了?”

  “几位爱卿都别着急,元承是吧?”元启帝左右扫了扫,最后目光落在赵元承身上:“你来说,带着你嫂嫂去了何处啊?”

  他抬着下巴颇为威严。

  赵广振身子顿时绷紧了。见元启帝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和神色,这才慢慢松弛下来。

  姜扶笙悄悄看了上首一眼。她小时候就很好奇皇帝到底长什么样子。那时候每次进宫都隔得远,元启帝又戴着冕冠。冕旒一道道垂坠下来,很难窥得天颜。

  今日离得近,元启帝又只穿着常服看得很清楚。皇帝样貌倒是不差,只是身材太过瘦削,脸看起来便是狭长的。唇色有些灰败,气色不佳的样子。

  “臣带嫂嫂去了西池。”赵元承垂眸没有看他,声音不大。他额前青筋跳动强忍着心底情绪,使自己看起来畏惧且恭敬。

  姜扶笙这才知道,今日她瞧见波光粼粼的湖面是西郊外的西池。

  西池占地极广,朝廷的水师便在西池操练。只在最东边留出来一片水域供游人赏玩。

  那处风景极佳,一年四季景致各不相同,前去游览的人络绎不绝。

  时日久了,便成了坊市。客栈、各色铺子、勾栏瓦肆之类的,样样都有。有些地方比城内的更奢华,价钱也更高。

  “陛下。”陆怀川拱手道:“赵元承恣意疏狂,不守礼数。将臣妻子挟走一整日,有碍臣妻子名声,臣恳请陛下责罚赵元承。”

  赵元承低头不语,一副惹了事儿不敢当的样子。

  姜扶笙分明瞧见他不屑地瞥了陆怀川一眼。

  元启帝问道:“元承有何话说啊?”

  赵元承转头求助地看向赵广振。

  “现在知道怕了?”赵广振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上前道:“陛下,其中有误会。说起来不怕陛下笑话,犬子之前和陆少夫人定过亲,大概是心里有些不甘,才会做下如此荒唐之事。臣回去一定好好责罚他。”

  赵元承低头老老实实站在他身侧,被他推了一把:“还不给你嫂嫂赔罪?”

  “嫂嫂,对不住。”赵元承朝姜扶笙欠了欠身子。

  姜扶笙往后退了退没有说话。

  元启帝左右看了看,面上露出一丝阴恻恻的笑意来:“朕明白,少年人嘛难免。不过,一整日的时间也不短,怀川的妻子怎么没自己回来呢?”

  良都侯府和陆家是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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