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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去的时候是午后,齐扶锦用过午膳后在和詹事府的人谈事情,沈舟裴到的时候,他差不多就谈完了。

  齐扶锦听到沈舟裴来了东宫,蹙了蹙眉,不过也没多说什么,让人把他带来了主殿见面。

  他坐在主位上,面上看不出是什么情绪,只是问沈舟裴,“你今日怎么来了?”

  沈舟裴嬉皮笑脸道:“我来送胭脂了。”

  齐扶锦是知道李挽朝开了个胭脂铺的。

  她这些天,好像经常会在那里忙活。

  齐扶锦看着沈舟裴这副样子,马上就知道他口中的胭脂是从哪里来的了。

  沈舟裴还在笑,“这不听表哥那救命恩人开了家胭脂铺吗,我就想着多去光顾光顾生意喽,那姑娘还真挺不错,说话好听,办事好看,我一高兴,就买了不少啊,这不,太多了,家里头的人都送不完了。”

  齐扶锦面上本来还是没什么表情的,听到他的话,表情是有了,只是看着不大怎么友善了。

  岁寒天冷,殿门却未曾关阖,有冷风毫不留情地外面灌入,院子里头的树叶被风吹得发出沙沙声响,从殿门口断断续续传入。

  虽然年关快到了,可东宫之中,仍旧死气沉沉,了无生机。

  齐扶锦听到沈舟裴的话,表情就如寒风一样凌冽,他靠坐在了椅背上,双手懒散地搭在紫檀木圈椅旁的扶手上,他看向他,口中吐出了几个字,“买了胭脂往东宫送,几个意思?”

  沈舟裴看出了齐扶锦的情绪变化,他脸皮厚,越看齐扶锦这样,心里头越开心,他脸上笑意不散,继续道:“也没怎么样,表哥别误会啊。我是想着给表妹送去,可她这成天东跑西跑,我这去找她也不一定碰得上,想着往东宫送,到时候再喊她来取,便方便多了。”

  “不过,表哥你的表情怎么瞧着不大好啊,是那日被刺客伤到,还没好吗?”

  齐扶锦眼眸露出些许危险的气息,直接道:“离她远点,沈舟裴。”

  嚯,这么直接啊。

  沈舟裴顶着他那迫人的眼神,终于也没敢继续嬉皮笑脸下去了,他摸了摸鼻子,道:“我又没做些什么,何必呢。”

  有必要这幅样子吗。

  齐扶锦听到沈舟裴的话,脸色仍旧没叫缓和。

  他这么怕做什么?

  沈舟裴只是去她的店里面买了个胭脂,他这么怕做什么?

  因为齐扶锦自己也知道,任何一个人,不管是谁,都可能会惹得她的青眼相加,蓝寻白也好,沈舟裴也好,又或者是其他人

  总之谁都有可能。

  最不可能的就是他了。

  所以,每一个人对她的接近,他都有些无法忍受。

  他就怕在哪一天,他不知道的时候,她就和别人好一起去了。

  他自然不会去对李挽朝说,“你离他们远一些。”

  他能开口吗。

  他有这个权利吗。

  他但凡提起这些,她怕就会用她的眼神,冷冷地来讥讽他,她会用她的眼神告诉他,他压根就没资格去过问这些。

  但沈舟裴就不一样了。

  所以,沈舟裴在他面前说这话的时候,他根本就控制不住自己,开口警告了他。

  少去招惹她了。

  她是有夫之妇,她有丈夫,怎么能去招惹她呢?

  沈舟裴哪里知道就那一瞬间的功夫,齐扶锦已经把李挽朝和别人的以后都想好了。

  他只觉得他有病,谁都稀罕那个女人跟稀罕宝贝似的。

  她虽然是挺不错,挺漂亮,胆子挺大的,整个人还特轴,挺好玩的。

  不过,齐扶锦至于那个样子吗?跟狗护食似的。

  来来来,你有本事说说,你是她的谁啊?有什么资格不让我接近她呢?

  第42章 第四十二章 赌命

  沈舟裴当然不会把齐扶锦警告的话放到耳朵里面。

  他从小到大, 最不能听的就是警告。

  越是警告,越是来劲。

  不过他也不会在齐扶锦面前继续去提这事,提多了对他实没好处。

  饶是沈舟裴从小到大就和齐扶锦不对付, 但对齐扶锦这人也确实是挺佩服, 一边稳住了肃国公,一边又在背地里头暗自筹谋这些事。

  可他娶太子妃一事是被暂缓了, 皇帝那边又叫人逼着开始立后了。

  现在都已经快要开始过年了,可是初雪还没有落下, 朝中不知道是哪里传出来的风声, 竟说是皇帝不立后,国家没有国母的缘故, 才致使老天生了怒,不降雪了。

  自从先汉以来, 儒家当道, 君权神授,皇帝的位置是上苍授予的, 本该落雪的天,却不落雪,那就一定是皇帝做错了什么, 触了神怒。

  群臣左思右想, 一定是因为如今后位空悬。

  民间也不知道是谁散播的消息, 渐渐开始有人说贞元帝不立后就是无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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