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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年了, 过两天正旦,宫里面还有很仪式, 我忙起来了,估摸是没时间再见到你了。”
他给她递过去了个鼓鼓囊囊的红包,道:“辞旧迎新, 万象更新。”
新的一年到了。
过去的就让它都过去吧。
李挽朝听明白了这八个字的言下之意。
她没有接过他递来的红包。
她这反应早在齐扶锦预料之中, 他收了回去, 笑着道:“没事, 也还没过年, 不急,那等到时候过了年,我再给你吧。”
李挽朝伸手去要,“不用等到时候, 那你现在就给我。”
齐扶锦不肯了,他道:“不行,下次再给。”
下次他们还要再见面。
李挽朝拗不过他,看他这无赖样,也不再说,转身上了马车。
待她上了马车后,齐扶锦站在原地,他没什么情绪,视线仍旧落在她离开的地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李挽朝忽然想起一件事,掀开车帘就看到齐扶锦站在原地,发呆出神。
他的身影颀长,月夜下,光华内敛,月光照在他的身上,竟带着几分惨淡的寂寥,嘴角的笑意不知是从什么时候褪去,面上什么情绪也没有。
李挽朝好像很久没有看过他这副样子,他就站在那,什么话也没说,但莫名就叫人觉着孤寂。
李挽朝不知道是不是他又开始走起了可怜路线,竟也看着他愣了一会。
齐扶锦过了好一会才注意到李挽朝拉开了车帘,她看着好像还有话要说。
他去看她,问道:“怎么了?”
李挽朝回了神来,她问道:“还会死人吗?”
许闻是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呢。
李挽朝读过史书,杀鸡儆猴这一招,她读过。
杀一人能堵一时的嘴,可堵不住了呢?那些被捂住的话再一次倾泻而出,那到时候恐怕又是一场腥风暴雨。
齐扶锦不知道李挽朝怎么会突然问起了这事,他眼中笑意越盛,“你在关心我吗?”
“我只是想知道,如果天一直不落雪的话,那就会一直死人吗?你把我和你绑到了一起,你总不能这也不告诉我。”
她只是问一下而已,没有他意。
她当然干涉不了齐扶锦的决定,她也很清楚地认识他这个人,他就是会为了权利,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
齐扶锦道:“如今我不这样,来日死的就是我。”
李挽朝得到了答案,明白了意思,没有继续说下去,回了马车之中。
齐扶锦显然也不想和李挽朝继续论这个,没再纠缠,等她离开后,就回了自己的马车上,等沈绥华他们回来后,他送了沈绥华回了沈家,再和齐溪梦回了皇宫。
沈绥华回家后,肃国公马上就知道了,下人和他说,沈绥华是被齐扶锦送回来的,他很满意这件事,他又让人把沈绥华喊过来,问了下今日他们街逛得如何。
沈绥华直接提着自己大包小包的东西过去找了他,在他眼前不断晃,她道:“祖父,您瞧瞧,全是表哥给我买的呢。”
肃国公看了看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也让她回房了。
沈舟裴早沈绥华一步回去国公府,他回了自己的院子没多久后,沈绥华来敲门了。
天气大寒,冷风太过凛冽,兄妹两人进了屋子外间说话。
屋内烛火明亮,沈舟裴方才正在把玩着今日刚上街买回来的小玩样,见到沈绥华来了,也没有要放下的意思,头也不抬地问她,“逛完了,来找我做些什么?”
“哥,你别老跟表哥作对行吗。”
沈舟裴听到这话,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呦呵,管起我来了?再说,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作对了。”
“我不信你不知道那李姑娘和表哥之间有事情,你去招惹她作甚。”
沈舟裴终于停了停手上的动作,他抬眼看她,薄唇勾起了一抹弧度,“谁说的我是因为他,才接近的李挽朝?”
“难道不是吗?”
沈舟裴实话实说了,“你别说,一开始的时候还真不是,那时候在马场的时候,我哪里知道那些啊,就单纯看林影霜不爽利而已,想借着她给她难堪。”
他一开始哪里知道李挽朝和齐扶锦的关系?
不过后来,慢慢的,他是真觉着李挽朝这人还挺有趣的。
无聊的日子里,碰到个好玩、漂亮的女子,他怎么就不能接近她了?
沈舟裴嫌弃她,道:“你别跟祖父一样,也开始管这些事了。”
沈绥华听不得这话,一下子就急起来了,“什么叫和祖父一样,你骂谁呢?!只是表哥他又不是什么好相与的性子,你这老是惹他,他万一给你穿小鞋怎么办?我这还不是在担心你吗。”
“那真是劳烦大小姐关心。”
沈绥华不听他的阴阳怪气,仍道:“再说了,表哥将来是要当皇帝的,他现在喜欢李姑娘,你是争不过他的。”
喜欢?
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