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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宝华瞠她一眼,撇嘴道:“我看你就是嘴上说说,若是真想我,怎么不来宫里寻我,要在这里做样子?”

  “哎呀我说这可是天地良心!”王婉澄甩开宝华的胳膊,委委屈屈对天发誓到,“我来宫里那么多次,哪一次你是在的?天天就知道往封府跑,还怪我不去找你?宋婉兮,你说你讲不讲道理?”

  被揭了老底的宝华有些羞恼,秀眉一簇正要回敬,却见王婉澄鬼鬼祟祟地凑过来,跟她咬耳朵道:“封夫人今儿我也请了,等会儿游湖观荷安排你们坐一处,嘿嘿!”

  她得意地笑出声,捅了捅宝华问:“我懂事吧?”

  宝华被她这副谄媚嘴脸逗笑,没好气地在她腰上拧了一把。

  王婉澄被拧得笑出声,两人兀自打闹了一会儿,直到王婉澄再次挽了宝华的胳膊,“对了。”

  她正色道:“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件稀奇事。”

  王婉澄道:“封家在州桥附近的那个铺子居然租出去了。”

  “啊?”宝华诧异,“那不是封老太爷的祖屋么?以前我姨母夫家有人想租下来,还让人去打听过,被封家一口回绝了。”

  “是老太太回绝的?”王婉澄问。

  宝华摇头,“我听说是封参政不同意。”

  毕竟州桥那块地方,前朝的时候是封老爷子的祖宅。后来因为得罪了前朝皇帝,封家被抄,这间祖宅也不知被赏给了谁,竟然改成了间铺子。

  再后来新帝登基,这间祖宅自然物归原主。

  “啧啧!”王婉澄揶揄地看她,用口型将那句“封参政”无声地重复了一遍,问她,“你以前不都叫他恪初哥哥吗?怎么突然改口了?”

  宝华乜她,没好气道:“以前那是还小,现在都多大了还这么叫,恶心谁呢?”

  王婉澄闻言撇了撇嘴,又听宝华追问:“那铺子租给谁了你可知道?”

  王婉澄摇头,“我只看见在弄内装和招牌,好像是一家卖瓷器的铺子。”

  “瓷器?”宝华愣了愣,想起最近去拜见封夫人,在后院博古架上看见的那些各式各样的瓷器,怔然自语到,“封参政最近好像是突然迷上了瓷器,大约是这样才会将铺子租出去的吧。”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湖边的树荫下行了进来,在游船停靠的水榭前站定了。

  封夫人看见两人,率先过来对宝华公主揖了礼。

  王婉澄愣了片刻,作出一脸茫然的神色,而后才恍然地扶住封夫人夸道:“怎么有些日子没见夫人,夫人又年轻了好多,害得我都险些没把您认出来,失了礼了。”

  封夫人蹙眉佯怒,嘴角却是压不住地上扬,瞪王婉澄道:“就你嘴甜,净知道拿话哄我,一天天地没个正形,小心老身告诉你娘,让她收拾你!”

  王婉澄嘿嘿两声,瞪大眼睛看着封夫人,“真的是年轻了啊!我看定是封大人偷偷给夫人孝敬了仙丹!”

  不说他都还好,一提这封令铎,夫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蹙眉道:“别跟我提他!他这一天天都不在家,见首不见尾的,还孝敬什么仙丹。”

  宝华一怔,侧头问封夫人到,“封参政最近很忙么?”

  这一问,倒把封夫人也给问住了。她颇有些疑惑地看向公主,亦是有些不解地道:“他说最近朝廷里的事儿挺忙的……怎么?”

  夫人茫然,问公主,“难道不是这样么?”

  “啊?”宝华眨眨眼,努力忖道:“要说忙,似乎也是的。毕竟朝廷近来在推行新法,特别是市易法和保甲法,大约也是挺费神的。”

  “啊?!”王婉澄嘴快过了脑子,接话到,“可那不是我爹和兵部唔……”

  没说完的话被宝华的一声“船来了”给打断了。

  王婉澄看着装饰华美的游船,登时兴致高涨,欢天喜地地拉着夫人和宝华上了船,将方才的谈话给忘了个一干二净,高高兴兴地游湖赏荷去了。

  *

  另一边,政事堂里的封令铎数着刻漏,终于在申时正刻掸了掸官袍,起身便走。

  话说一半的叶夷简被惊得一抖,险些咬到舌头。他连忙放下呈文追上去,扯住封令铎的袖子气到,“去哪儿啊?!我话都还没说完呢!”

  封令铎回头乜他,拽回自己的袖子留下句“明日再议”,跑得比刚才还快,而后一头扎进了衙门外的马车。

  待到马车碌碌地停在了青花巷,车帘撩开,封令铎看见那个关门闭户的宅子,和暗卫躲闪的眼神,心头悸动凉了一半。

  “又不在?”

  他蹙眉问暗卫,失落里夹杂着无奈。

  暗卫低头觑着封令铎脸上

  的神色,小声支吾说:“姚师傅在铺子上盯装潢的事,这几日都是半夜才回的。”

  铺子……

  又是铺子……

  这两个字就像敲头的钉子,封令铎真是一听就头疼。

  当外室也就算了,夜夜独守空房,等她到半夜又是怎么个事?

  姚月娥进京至今快半月,除开薛府偶遇那晚,封令铎已经连着几晚为着等她,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这么下去,铁打的人也熬不住了。

  如今想来,他当真是后悔将铺子租给姚月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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