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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双从始至终的聊天习惯都趋于统一,但阿笙的却风格很割裂。”谢黎摆出两张不同时间的聊天记录,时归赶紧凑上来学习,卡在谢黎和聂徐川中间,让聂徐川碰了一脸头发。
“你们先看第一张,在抱怨父母对她一面严厉一面却又漠不关心,这里的感情很充沛,大段大段的文字以及标点的使用,就像是一个普通小女孩在抱怨在手机的另一头愤怒地哭泣。”
聂徐川的手扶住时归的脑袋,顺着那张打印纸往下看,的确和谢黎说的一样,长段长段的句子铺满了屏幕。
“再看另一张。这里是在说阿笙的哥哥,一不小心撞破了她的头,导致她卧床了很久。”谢黎的手指挨着白色的方框往下滑,“但是习惯却和上一张大相径庭,几乎都是短句,仿佛只对事实进行了描述,几乎无法透过句子识别阿笙的感情。”
“不过黎姐,有时候我在心情都不好的时候,也会懒得发标点符号啊;或者是跟领导汇报的时候,也不敢乱发。”欧阳挠挠头,觉得有些解释不通。
“你看,你自己也说了,心情不好是状态上的改变,跟领导汇报是对象上的改变。但是你们看这两张聊天记录的时间,中间只间隔了十多分钟,并且聊天对象季双也没有改变。这才是问题的关键。”
“所以这个阿笙,可能并不是一个人?”
第25章 村民 “我提供一种思路,如果……
“我提供一种思路, 如果仅凭这些的确也有些武断。”
聂徐川冲谢黎点了点头,“做得很好。”
时归也暗自拿出笔记本唰唰记下,这些天跟着大家一起破案分析,他的小笔记本已经记录了不少东西。
“小时法医, 你再学一段时间都能转行了。”
“不行的, 我格斗技巧不合格, 体能也勉强过线。”时归是个实诚孩子, 自己的黑历史统统往外抖落。
“没事的, 到时候给你配枪,一枪一个小毒贩。”
“你们几个别逗他了,闲着没事的去给我审村民。”
一听聂徐川说要审村民, 一个两个溜得比兔子还快,偌大的会议室就只剩下时归和聂徐川四目相对。
“他们都跑了, 你跟我去?”
“好。”时归初生牛犊不怕虎,跟在聂徐川身后就进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 村长儿子微微昂着头略有些不满, 他妈的审了一次又一次, 有完没完了。
灯光啪地亮起,他眯了眯眼,门口进来两个熟悉的身影。
看清来人, 他偏过头去嘁了一声, 随后又用一种挑衅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时归。
“这么喜欢看, 不如去看看你爹?”聂徐川不动声色地挡在时归身前, 锐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对面坐姿吊儿郎当的年轻人。
他双手一摊, 整个人面条似的挂在椅子上:“要问什么就赶紧问,大清早给我拉出来。”
聂徐川坐在原位不动,也没有理会他的抱怨, 手里翻阅着一本小册子,时不时皱眉碰一碰时归让他一起看。
“你们俩谈恋爱呢?”村长儿子狐疑的目光来回扫视着聂徐川和时归,“腻腻歪歪的。”
“你别管我俩谈没谈,反正我知道你是没谈。这么大年纪了,连个对象也没有。”聂徐川冲他扬了扬下巴,说罢继续引着时归看手里的资料。
“你!”
这种被忽视的感觉让他有点不爽,前几次来审讯的俩人哪一回不是被他绕得团团转。
“哼,我不是想谈就能谈?像这样的”村长儿子从鼻孔里发出声音,身体往椅背上靠,用下巴指了指时归,歪着脑袋作出一副轻松姿态。
“你可别吹牛逼了。”聂徐川嗤笑一声,“你们村人口普查统计资料都在这儿,你是跟四十三岁的李二芬谈,还是和八岁的牛大丫谈?”
“差点儿忘了,你要是喜欢男的,村里的适龄青年倒是不少,只不过你爸肯让他们进门?”
“你他妈的!”村长儿子伸长了脖子反驳,“这年头你不上网?微信摇一摇不会?”
聂徐川挑起眉毛轻笑一声:“还有姑娘为了你肯来这穷乡僻壤?”
时归从侧面看聂徐川,发丝根根硬挺,侧颊线条流畅,笑起来时才微微柔化了眉梢眼角的冷硬。
看着聂徐川一句一句刺激、引诱,他脑海里只有两个词,挖坑设套,游刃有余。
夹枪带棍地聊了半天,对面果然不设防:“我们这儿大着呢,你以为彰雾村就只有我们这一村吗?东南西北几块山头几年前都叫彰雾村,比你们局里的男人婆水灵多了!”
聂徐川笑笑不说话,时归这实诚孩子又来添一把火:“这就是黎姐说的普信男吧?”
“你他妈普信男,你们全家普信男!”村长儿子涨红了脸骂骂咧咧,“我找老婆是要讲吉利的,不吉利的女人根本不配进我们家的门!”
“不吉利的女人?”
“听不见神使指引的外人,本身就低人一等。”他两颊肌肉向上做了个不屑的怪表情,两条竖眼显得更小。
“是申请了没通过吧。”聂徐川毫不留情地点破了他的谎言,在目的未得逞时将对方进行污名化,是心胸狭窄小人的惯用伎俩。
“你放屁!”
“阿笙也不会喜欢你这种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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