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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作往前奔跑的力量, 他要找时归问个清楚。
你讨厌我吗?
或者说,你究竟喜不喜欢我?
四周风很大, 大片花香熏着他的头脑,脚步几乎迈不开。明明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脚仍旧被磨得生疼。
他终于赶到时归身边, 时归正用海报上同样的眼神望着他, 把他的话堵在喉咙里。
“时归,你!”
司仪从暗处走上台,宣布新郎新娘到场。
聂徐川低头一看, 自己正穿着抹胸婚纱还有高跟鞋, 被时归搂在怀里。???
“呼!”
聂徐川一个猛子坐起来, 脑子里还是自己小鸟依时的样子, 三两下套上了衣服去卫生间用凉水洗了把脸。
伸手截断冰凉的水柱, 飞溅的冷水从镜子上滑落,聂徐川抬起头与自己对视。
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聂徐川没谈过恋爱,见过组织上介绍的相亲对象但最后也没成。这么多年来, 也没遇见过能让自己怦然心动的对象。
爱情于他而言,是猜不透颜色的晚霞,是刻舟求剑的海水,是虚无缥缈的云烟。
“你还要用洗手池吗?”
聂徐川一回头,时归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衣站在他身后,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头顶的呆毛立起来两撮,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但所有的感情就在这一刻具像化。
喜欢。
他已然喜欢上这只懵懂又聪慧的小幽灵——
聂徐川大清早就让人给他送来了俩大行李箱,特意打扮了一番,他知道时归是识货的,一定会夸他。
他们要去南川市地标性建筑江心塔,108层有个旋转餐厅,法国菜。平时排队预约都到半年以后了,聂徐川花了四倍价格搞到了今天临窗的晚餐预约,南川夜景一览无余。
他心里盘算着,先带时归坐游轮观赏江景,然后到达江心塔观光,最后再去旋转餐厅用餐。这样既展现了自己雄厚的财力,华丽的外表,还有细腻的内在,时归好感度这不刷刷往上涨?
聂徐川推开卫生间的门,时归果然应声走过来,瞄了一眼又径直走进房间,临了才问了一句,“你喷香水了?”
“你不喜欢?”
“没有,挺好闻的。”
咣当一声,卧室门关了。???
怎么回事?
聂徐川低头审视自己,棕色长款薄呢大衣,黑色高领内搭配休闲西裤,抓了头发刮了胡子甚至喷了香水。
怎么回事啊!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啪嗒一声房门打开,时归穿了一件与他款式相近的大衣出来,“我刚刚在网上查了一下,去旋转餐厅好像有着装要求,我跟着你穿可以吗?”
时归简单套了件黑色大衣在白色羊绒打底衫外边儿,乌黑的头发软软垂落在耳侧,他眨着眼睛问聂徐川话,聂徐川却像整个人被定住了——他主动和我穿情侣装耶!
“可以出发了吗?”时归看他一动不动,碰了碰他的左手,觉得触感有些不对,低头瞥过去发现固定板被拆下来了。
“你怎么不遵医嘱呢?”聂徐川的左手被轻轻托住,时归皱着眉头发问:“医生不是说了要四周才能拆吗?”
聂徐川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对阿瓦的恨更深,你他妈打哪里不好给我把手掰折了,法餐我他妈用单手使筷子吃吗?
聂徐川不敢反抗,老老实实让小时法医给他把手重新裹成了粽子。
“我明白你欣赏自己的外表,但是首先功能性痊愈后才能考虑美观性。”时归坐在沙发上教训道,聂徐川哑然。
“我没有欣赏”
“你今天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待了一个小时四十八分钟,就为了确认你的额前刘海是否为精确的三七分。”时归冷静陈述事实,伤害性极强,“但是聂队,您平时的发型更加接近于我们俗称的寸头,是几乎没有额前刘海这一组成部分的。”
“”
聂徐川尴尬而又不动声色地抹掉三七分界限,“出门了,走。”
“你今天不太方便用刀叉,或者我们改天再去?”时归试探着发问,“之前都是你带我去吃饭,我也可以给你推荐一家。”
关心我。
聂徐川心中暗喜,四倍价格换到的旋转餐厅没了也值了——
他们最终来到一家附近的老年社区食堂。
食堂刚开门,大师傅们陆陆续续把盛满菜肴的大盆卡进保温设备里,雾气蒙蒙蒸腾上盖子,看不清里面的菜色。
“你又来啦?”盛菜的阿姨看到时归,熟捻地打招呼,“今天吃什么?”
时归明明没什么表情,很容易被误会是冷着一张脸,但可就是莫名讨了很多人的喜欢。聂徐川看着他挨个观察,不一会就选好了菜。
食堂里大多数是附近的老年人,还承包了养老院的餐食供给。
他俩找了个窗边的位置,时归挑选了几样清淡营养的菜,还照常去领了两份例汤。
“你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