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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第68章 身世可是现在掌控他的是少女。

  陆景行怔怔地看着沈长宁,那副褪去冷漠后更显得英俊的眉眼间神色中竟然难得地显出几分怔愣。

  认识这么久,她还从未见过陆景行这幅模样。不再让人觉得害怕,反而显得有些愣。

  沈长宁退开些许,看着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灿烂的笑容在她脸上漾开,少女的眉眼便也随之在目光中变得鲜活生动起来。

  陆景行看着她,忍不住想。

  明明在男女之事上是他占了便宜,若按理来说,或在旁人看来,两人间这段关系的主动权无论如何也应该掌握在他手中。可是只有陆景行自己知道,事实完全不是这样的。

  在他和沈长宁之间,处于支配地位的那个人不是他,而是沈长宁。

  从他向少女表明心迹的那一刻,不,甚至更早,从他对少女动心开始,沈长宁便注定会掌控他的一切。

  他当初仅仅因为她的一句不在乎便失态盛怒;后来又因为她的离开而恐惧痛苦;再到如今因为她的一句回应而欣喜得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好。少女对他的影响之大,在不知不觉间,似乎已经超过陆景行自己所以为的程度。

  陆景行幼时受制于陆家,少年时受制于师傅,这辈子最痛恨无力反抗,被人拿捏住弱点彻底掌控的感觉。

  可是现在掌控他的是少女。

  他不仅不讨厌,对此甚至甘之如饴,情愿跪在地上,仰起头颅,主动向她递上枷锁。

  若有人对从前那个孤僻冰冷,整日只与死人打交道,一天下来说不到三句话的陆景行说未来某日他会心甘情愿让一个女子完全掌控自己,而那个女子甚至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她想让他欢喜他就会欢喜,想让他痛苦他就会痛苦,只怕话还没说完,便已经被陆景行给提剑抹了脖子,然后附赠一句荒谬之言的批语。

  可无论从前的陆景行会不会相信,这事都已经发生了。

  喉结在颈间无措地滚动数下,目光定定地落在少女脸上。过了不知道多久,陆景行终于抬手,缓缓落在沈长宁的脸上。

  四目相对,他掌心轻轻贴住少女柔嫩的脸颊。

  “这是你说的,不许骗我。”

  声音中竟然带着明显的晦涩和不安。

  沈长宁听出来后也愣了一下,片刻后,她主动仰头,轻轻亲了男人一下。

  “不骗你,但你要和我解释清楚白药的事情。”

  她看着陆景行,认真道:“我不喜欢这种因为被蒙在鼓里所以误会别人的感觉。”

  他们对视,陆景行看见少女眼里的执拗。他无从拒绝,只能缓缓点头,将陆家那段最隐秘的,不堪的过往缓缓说给沈长宁听。

  于是沈长宁便从男人口中听到了一个令人毛骨悚然,几乎难以置信的故事。

  在大燕,人人都知道大理寺卿陆景行的家族陆家是真正在燕文帝平叛事件中获益最多的人。

  燕文帝一登基,便直接给了陆景行大理寺卿的官职,视他为心腹,准允其斩杀处置任何涉案之人,无论对方是何身份。权势地位几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比那些真正与燕文帝沾亲带故的侯爵王爷都要高。

  可却极少有人知道这极特殊的荣耀背后却又是多少人的悲哀。

  陆景行的父亲陆诏安还任太子太傅的时候,先帝尚还康健,彼时的大燕还不是大燕,还是元景。

  “太子?”

  沈长宁问道:“是陛下的兄长吗?”

  沈长宁回忆着009曾给她看过的背景资料,如果没记错的话那位太子殿下在燕文帝登基以后便被封为岭

  南王,离开京城,去往封地了。

  “对。”

  陆景行将额前遮住她眉眼的碎发撩拨开,垂眼道:“但他们其实并不是兄弟,因为那位太子并不是先帝的儿子。”

  他看着少女缓缓睁大的眼睛,也不意外少女的惊诧。

  “他只是先帝为陛下在民间找的替死鬼,为的是替陛下挡住那些有心之人的侵害,好确保陛下能够平安长大。”

  沈长宁皱了皱眉,感到有些不适。

  “而我父亲是当时的太子太傅,也就是那位假太子的老师。”

  说到这里,陆景行的神色逐渐变得有些冰冷。

  “他面上是那位假太子的老师,暗地里却一直在遵从先帝吩咐,教授陛下学识。所以他从很早起,便知道未来若是先帝驾崩,会继承大统的人只有可能是陛下。”

  于是为了为陆家向这位未来的君主寻求荫蔽以及荣耀,陆诏安做了一个决定。

  “他把他的大儿子送进了宫中,做了陛下的伴读。”

  而这个决定,也是导致陆景行后来所遭遇的所有不幸的开始。

  他自以为自己有先见之明,却不知道这等行径已然犯了先帝的忌讳。于是一道口谕传到陆家,先帝派人告诉陆诏安,说他可以不计较此事,可大臣恃重,与其关系过于亲近于幼主无益,若他一定要如此,那陆诏安便只能将他的儿子藏在暗处。

  也就是这辈子只能做燕文帝的暗卫,不能拥有自己的姓名,也终身不得踏入朝堂。

  可这样的条件,陆诏安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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