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130

sp; 花言搜刮了一下他目前状态能够想到的各种角度,又补充道:“哪怕失败了,一无所有了也没关系,我当流浪汉养你,然后你伺机东山再起……”

  费奥多尔这下是真的欲言又止了。

  他想告诉对方自己失败的后果跟弗朗西斯不一样,也许他没那麽好的运气。

  不过……

  费奥多尔迟疑地问:“您一直当流浪汉……该不会就是在准备这一天吧?”

  流浪汉是社会的最底层,同样也是不会被任何人关注的污秽之地,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确实是最适合他们这种人的藏身之所了。

  花言其实会这麽做也有不想上班的原因在,但是他现在有点困顿,刚刚说的那两句话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干脆仅点了点头,肯定了对方的猜想。

  费奥多尔哑然,不知道该说对方准备的过于充分了,还是该想对方这样这是不是对他太没信心了。

  一小团纯粹的白忽然自视野上方盲区落进水中,他下意识抬头,如墨的夜幕中正不断飘落雪花。

  “下雪了……”

  费奥多尔眼眸中倒映出无数纷纷而落的白雪,它们被温泉周围暖色调的灯光照亮,又在靠近泉面散发的热意时重新化为水珠。

  如同一场浩浩荡荡又义无反顾的奔赴。

  亦如身侧青年本身存在与他理想的不兼容。

  如果他想消灭世界上的所有异能者,将这份罪孽彻底净化,那对方本质上类似于纯粹极致异能构成的身体极有可能会随之消散,到时候对方的意识会仍旧存在吗?会用与其他平行世界的他一样的方式来联系他吗?

  这个问题不得而知。

  费奥多尔视线从夜幕中垂下,看向身侧的青年,在看清对方在做什麽时,他骤然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

  只见对方正抬头向天空吐出一点舌尖,像是在等什麽一样。

  “花言……”费奥多尔有些艰难地问道:“您在做什麽呢……?”

  “接雪。”

  花言因对方那一句下雪的提醒而重新打起精神,他原本是想单纯欣赏雪景的,但不知怎麽回想起了一副在下雨天朝天空张开口吃雨的怪图,已经彻底被酒精模糊的意识没能阻挡那份由怪图而冒出来的好奇心。

  他本能说出了自己此刻的想法,“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个世界下雪,有点好奇味道。”

  费奥多尔还是第一次听见这样的回答,也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会用这种方式尝雪。

  这也从侧面证实了对方现在意识不太清晰,换做平时的花言可能做不出这样的举动。

  对方在喝醉的情况下,似乎会比平时更坦率、也更热情一些。

  这算是对方最为真实的一面吗?

  他不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他很确定等明天对方酒醒之后如果回想起现在的所作所为,绝对会后悔。

  费奥多尔无奈地出声转移对方的注意力。

  “花言。”

  被喊了名字的青年下意识回过头,还未来得及合拢的唇上忽然传来一道微凉的气息,轻飘飘的,也凉凉的,像是一直没接到的雪。

  花言下意识轻轻舔了一口,尝到的味道是自己呼吸间的酒精甜味。

  朦胧的白雾里他近乎只能看见那片神秘深邃的紫罗兰色,其中似乎浮现出了些许惊讶?又或者是什麽更深层次的东西,花言有些分辨不出来,也没有想去分辨的兴趣。

  他缓缓阖上眼睛,想要通过眨眼的方式来继续维持清醒,但在他睁开眼睛时,却发现眼前仍旧一片漆黑。

  费奥多尔伸手遮住了那双近乎成为无垢纯白中唯一色彩的眼眸,他能感受到对方的疑惑,也能感受到对方有些模糊的精神。

  他动作轻缓地纠缠着对方的舌尖,一点点往里推。

  花言起初还任由对方怎麽做,但到后面他逐渐觉得有些不舒服,一直扭着头有点累。

  如果换一个姿势可能会更方便一些。

  费奥多尔察觉到花言的抗拒,他松开了对方,原本他以为对方是因为太过疲倦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没想到对方会慢吞吞地靠近。

  耳边是水花大范围溅落的声响,在脖颈被温热手臂环住的同时,腿上也随之感受到属于另一个人的体温与重量,没有间隔相贴的肌肤反馈回对方的触感。

  费奥多尔呼吸微顿,他下意识搂住对方腰际,以防后者会没坐稳滑进水里。

  不同于之前隔着衣物的接触,此刻对方的一切都毫无遮掩地向他尽数袒露。

  眼前的身体修长匀称,常年未见光而显得有几分苍白的皮肤因长时间浸泡温泉而透出些许樱粉,滑落着晶莹透亮的水珠。

  花言低头轻轻碰上费奥多尔的唇,依照对方曾引导过他的那样继续。

  费奥多尔不会拒绝花言的主动,更何况现在后者状态不太清醒的缘由是对方自己造成的。

  他配合地微微张开唇,花言在学习什麽东西上都十分迅速,对方近乎将他第一次所做的完全复刻,也像是一点亏都不肯吃,在这方面也要平衡一下。

  让费奥多尔不合时宜地走神。

  如果……到最后只能迎来最糟糕的结局,那他也会按照结果,向对方付出同等的代价,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