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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找自己的人。

  “叫他进来吧。”他低头欣赏了一番自己的字迹,觉得离他干爹还有一段距离,不过已经有了几分神韵,也算一下午的功夫没有白费。

  尹家一位头发花白的宗伯拄着拐杖,在一名小辈的搀扶下,拄着拐杖,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他面前。

  正要朝他行礼,殷祝道:“宗伯免礼,坐吧。”

  “多谢陛下。”

  “喝茶吗?”

  宗伯摇了摇头,“不了,年纪大了,下午喝茶,晚上就睡不着觉了。”

  “那便给宗伯上杯白水。”殷祝吩咐一旁候着的苏成德,苏成德应了一声,殷祝又重新低下头去,开始提笔写最后一列字。

  宗伯忧心忡忡地看着他,几度欲言又止。

  最后他终于还是撑不住了,重重地长叹一声。

  “宗伯何故叹气?”殷祝挑眉问道,“您这个年纪,按理说家庭美满,子孙绕膝,几个孩子又都有出息,应该每天都笑口常开才对。”

  宗伯苦笑着摇了摇头。

  “陛下就不必明知故问了,”他说,“臣家中儿孙的确都还算争气,可其余尹家旁支……唉!”

  “那宗伯更应该开心才是,”殷祝搁下笔,平静地看着他,“朕是在帮尹家修剪枝叶,替大夏除掉祸患,不是件好事吗?”

  “可陛下未免做的也太过了些,”宗伯抱怨道,“那孙慈今日在衙门拿着您赐给他的尚方宝剑,一连砍了七个尹家人的脑袋!这要是传出去,皇室威信何在?”

  “朕让他秘密审理,就是为了保全皇族的颜面,”殷祝低声道,“而且才砍了七个脑袋,看来是手下留情了。”

  宗伯瞪着他,抖着手,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陛下就不担心,被史书记载为暴君吗?”他忍不住问道,“古人云‘亲亲相隐’,纵使这些人有过错,也该先用家法惩戒,再不行,在族中召开集会……”

  “人人都用家法,那国法何在?”

  殷祝听得不耐烦,直接打断了他的话:“行了,朕看宗伯您今日也不想来当这个说客,虽说名义上是同族,但说白了,还是别人家的事。宗伯年纪大了,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替朕转告那些人,今后教育子孙谨言慎行,大夏不需要一帮只会拖后腿的蛀虫。”

  宗伯乞求地看着他:“陛下,您真的不能看在臣这一把老骨头来求情的份上,放剩下的那些孩子一条生路吗?”

  “假如他们不是十恶不赦,可以。”

  殷祝从桌案上拿起一份书信,朝着宗伯晃了晃,“您可知道,这是什么?”

  宗伯睁大浑浊的眼睛,却仍是看不清上面的字样,只能摇了摇头。倒是扶他进宫的小辈看清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北屹刚刚送来的战书,”殷祝说,“他们警告朕,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不接受上面提出的和谈条件,那么接下来,屹国会向大夏全面开战。”

  宗伯瞬间捏紧了手中拐杖的龙头。

  他曾亲历过那场浩劫,也亲眼目睹过旧都被屹人军队攻破的惨状,乍一听闻这个噩耗,即使坐在座位上,苍老的身躯也不禁如风中残烛般摇晃起来。

  他再也顾不上为同族求情了,连声对殷祝道:“陛下,打不得,真的打不得啊!屹人真的和咱们不一样,他们生来就是为了打仗杀人的,那里连十岁的孩子都能上战场杀人……要是开战的话,我大夏的百姓又要被他们当成猪羊一样宰杀了啊!”

  殷祝瞧着他的瞳孔都在颤抖,知道这位宗伯大概率是有创伤后压力心理障碍症,也就是ptsd的。

  但他依旧没有心软,只是说道:“朕明白您的顾虑,此举在您看来,可能是一场豪赌。但朕的所作所为,就是为了让我大夏的百姓,不再被屹人当成猪羊,堂堂正正有尊严地活在这世上。”

  宗伯和他对视许久,张了张嘴,低声问道:“可陛下,臣斗胆问一句,若是……您败了呢?”

  “朕或许会败,”殷祝笃定道,“但朕的大将军,绝不会败。”

  “陛下为何如此肯定!?”

  “因为他是宗策。”

  ——纵观历史,天上地下,漫漫几千载岁月里,最闪耀瞩目的一颗将星。

  殷祝把手中的战书一丢,扬起唇角,露出一抹难掩得意的笑容:“北屹将同样的一封信也送到了宗策的总督府上,甚至还带了重礼想要招降他,你知道他是怎么回复的吗?”

  不等宗伯出声,殷祝便直起身,抛下了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他只对那些屹人说了三个字。”

  “那就打!”

  作者有话说:

  遇到正事智商情商+100,遇到和干爹有关的事情,智商自动-99,还附加迷幻效果。

  由此可见:宗将军,一款生生的debuff[狗头]

  第55章

  天佑五十四年。

  屹国为王太子克勤复仇,撕毁合约,向大夏宣战,举五路大军南下扣边。

  当年八月,朝廷改年号为兴和。

  明仁药堂。

  作为一家口碑甚佳、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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