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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所以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得找一个资历够深、足够硬气、还长期在朝中郁郁不得志的人来解决。

  这些条件,让殷祝想起了一个人。

  孙慈进殿时,还有些忐忑不安。

  陛下今日不上朝,叫不少大臣都心生不满,原本准备好的一肚子话只能憋回去,奏折倒是上了不少,可惜内阁现在作用远不如前,陛下似乎是真的打定了主意要和北屹开战。

  在这种情况下,他这个从北边举家逃亡而来、一直不被重用的臣子被陛下宣召进宫,就更为诡异了。

  宫中来人时,诸位同僚都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待他,嘴上倒是说着恭喜,但各种酸言酸语、旁敲侧击肯定是免不了的。

  孙慈自己也很紧张。

  在陛下喊他进御书房时,他全程盯着自己脚尖,大气也不敢出。

  殷祝也不说话,就这么打量着他。

  看着孙慈额上一颗颗汗珠前赴后继地冒出来,他好笑道:“孙大人,朕就这么可怕吗?宗……”

  刚说一个字殷祝就卡壳了,心道怎么又提起他了。

  但话已出口,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宗策第一次见朕的时候,可不是你这副没出息的样子,你可比他大几十岁呢。”

  “臣怎敢和宗将军比。”孙慈干笑一声,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人倒是正常多了。

  但殷祝有点儿怀疑他能不能胜任自己交给他的任务,于是简单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又好心说道:“如果觉得为难,也不必逞强,朕可以换其他人来做。”

  “不为难!”

  谁知孙慈却立刻一口答应下来,还激动得满脸通红:“陛下愿意重用臣,给臣这个机会,臣必定肝脑涂地以报君上!”

  “怎么又说一样的话……啧,算了。”

  殷祝莫名觉得心烦,和孙慈大概商议了几句,沟通清楚彼此的思路想法后,便让他回去放手去做了。

  他自己则坐在书房里咬着笔杆发呆。

  总觉得不太对劲。

  他干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他的?

  几次态度变化,现在细想起来,都有些奇怪。

  一开始的冷漠敌视,到后面突然的顺从讨好,真等他亲口承认自己的感情,又跑得远远的了。

  可恶,反应都跟常人不一样,根本分析不出来啊!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殷祝看他干爹的心才是。

  他发了一会儿呆,又忍不住叫来侍卫询问:“宗策那里还没有消息吗?他们碰上了没?”

  半天都没动静,该不会是把人跟丢了吧?

  苏成德正好这时候从外面回来了,他气喘吁吁地撩起袍子跨过门槛:“陛下,奴才不负使命!”

  殷祝松了口气,又赶紧问道:“他有说什么没?”

  “宗大人谢过了奴才。”

  “他谢你!?”

  “……也谢了陛下。”

  殷祝眯起眼睛:“下次再大喘气,就给朕滚去刷恭桶去!”

  苏成德哎了一声,犹豫了一下,殷祝见他似乎有话要说,便直接道:“还有什么?有话直说,朕又不是听不得坏话。”

  “不是不是,”苏成德忙道,“宗大人怎么会说您的坏话呢,只是奴才自己发现了一件蹊跷,或许是奴才多想了,不知该不该禀告陛下。”

  殷祝:“你说吧。”

  “本朝武将,大多有出征前去佛寺礼佛上香、祈求旗开得胜的传统,这是从太祖时候传下来的习惯,”苏成德说。

  殷祝点点头,这个他知道。

  甚至还在文里写过他干爹在造反前,去无相寺和主持彻夜商谈的剧情。

  “这和宗策有什么关系?”

  “据奴才所知,宗大人上次出征晖城前,也去过一趟无相寺。”

  “是吗?这事儿朕怎么不知道?”

  “那日新都大雪,宗府外面的眼线说看到一个人出去,但没看清脸,只是见那身形有些像,奴才以为是府上下人,就没禀报给陛下。”

  这不是什么大事,殷祝听了也不怎么在意。

  但苏成德又道:“宗大人出城前,奴才问他这次可有去无相寺求过签,他摇头说没有,以后也不必再去了,还很隐晦地询问奴才,陛下进寺庙或是祭祀祖先时,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样的反应。”

  殷祝的眉毛拧起,想了半天,还是不太明白他干爹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是怀疑他讨厌佛祖?

  这肯定不会,但凡是个正经神,他们一家都虔诚得很,殷祝只是单纯讨厌尹家人而已。

  “知道了,”殷祝回过神来,不死心地追问道,“别的没有了?他没提过什么时候回新都?比如说,下个月初七之前?”

  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

  他咬了一下腮帮,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感受。

  苏成德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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