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50

是离间他跟他干爹之间的关系,谁说这帮北屹人不会玩心机?心眼都快跟马蜂窝一样多了!

  可能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了,唐颂又忍不住提醒道:“陛下?”

  “别吵,朕在思考,”殷祝眼也不眨地胡扯一通,“那北屹皇帝的字太烂了。”

  唐颂:“…………”胡扯!

  好歹也是国书,北屹皇帝怎么可能亲笔写?

  殷祝一脸真诚地看着他:“所以咱们还是来讨论一下祁王叛乱的事情吧。”

  “陛下不急,”感受到身后瞬间变得跟针扎一样锐利的视线,唐颂立马笑容僵硬地表态,“您慢慢想就是。”

  殷祝故作犹豫,眼看着唐颂这边快顶不住了,也见好就收,简单讲了一下那封信中的内容,省略了一些不必要的部分——比如结尾的和谈,然后问道:“诸位爱卿,朕见这北屹皇帝气焰嚣张,明知故犯,屡次劫掠我大夏边境子民,实在是心中愤慨。”

  “介于此,朕打算也写一份国书,只不过是给山河十四郡的大夏百姓们写,若他们响应朝廷号召,组建反抗屹人的势力,我大夏可以给予他们一定资助,诸位看,这个方法如何?”

  唐颂眉头紧皱:“里应外合,这的确是个方法,不过,陛下怎么能保证这些物资一定能穿过屹人重重封锁,送到真正的大夏子民的手上?若是因此触怒了北屹,又该如何?”

  “难不成唐阁老以为,北屹皇帝派遣使者公然在我大夏朝堂上做出这等荒唐事情,是还有坐下来好好和我们谈判的打算吗!”

  殷祝厉声喝道:“北屹此举,是非曲直暂且不论,若此事传出去,我大夏朝廷颜面何在?朕颜面何在?若是等地下见了列祖列宗,恐怕朕和诸位都会被骂软蛋一个,不配为人!”

  北屹皇帝这种过激做法,是基于他从前对大夏皇室和朝廷的了解。

  即使打了一次胜仗,大夏皇室也只会以此为依仗,为自身争取更多利益,根本不会去考虑乘胜追击。

  即使他们口口声声都说着要收复山河十四郡,但也就只是听听而已,嘴上嚷嚷的事情,谁不会?

  可殷祝如今端出来的是祖宗礼法,正好戳中了这帮文臣们的死穴,他们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反对的字句来,只好忍气吞声地听着殷祝一道道命令下发给武将们,气氛愈发压抑。

  武将那边,则与他们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场景。

  能留在这里的武将,都是没参与过祁王叛乱的,不然早就抹脖子或者被逮进大牢了。

  听到任命,个个面上是喜气洋洋,恨不得现在就提刀上马奔赴战场。

  大夏风气一直是尚武的,甚至早期和屹人的交战,也是赢多输少,自建国以来百年时间内,屹国一直都有每年向大夏朝贡的传统,这也是为何某些大夏贵族至今都瞧不起屹人的原因。

  也就是近百年国中上层奢靡之风盛行,军备废弛,屹人祖上又出了个励精图治改革的皇帝,两方势力此消彼长,这才导致一场兵败后军队节节败退,丢了山河十四郡,被迫举国南迁。

  “……最后,是我大夏的功臣,为朕守住边关要地,且领军反败为胜,杀死北屹王太子,一雪夏军多年耻辱,后又千里奔袭救驾平叛的宗策,宗将军。”

  殷祝一口气说了老长一串前缀,视线终于落在了他干爹身上。

  众目睽睽之下,宗策走出人群。

  看到他干爹目不斜视的模样,他唇边扬起一抹笑容,讲出了自己很早就想亲口对宗策说的那番话:

  “宗策,朕封你为正三品江淮总督,总领江淮地区边防重镇军政事务。军情火急,必要之时,大小诸事,皆可由卿裁断;若有无法决定的事情,再上报朝廷,由朕与内阁诸位大臣妥善商议。”

  “宗爱卿,你可有异议?”

  宗策躬身行礼:“臣并无异议。”

  “只是,陛下谬赞了,”他大胆抬头,当殿望向殷祝的双眸,眼神温和而专注,“身为人臣,当肝脑涂地,以报君恩,臣只是尽了分内之事,当不起陛下如此盛赞。”

  殷祝咳嗽一声,不太自在地移开了视线。

  “怎么当不起,”他说,“那便接旨吧,宗总督。”

  其余武将盯着宗策的眼睛都要冒红光了。

  先前还高兴自己官升一级,对比之下,他们算个屁啊!

  看看宗策,本来以为陛下送他上战场就是为了镀金,回来最多封个守备当当,反正新都四品官多如牛毛,也不算什么。

  谁知道,这小子居然还真打了个前所未有的大胜仗!

  还有了救驾之功,回来就连跳数级,年纪轻轻,官居三品。

  这个江淮总督,还不是新都那种荣养的闲职,是统领大夏边关军政、手中真真正正有实权、有兵权的封疆大吏!

  他们酸溜溜地想,陛下对宗策,已经远远不能用“信任”二字足以形容了。

  唉,没办法,谁叫他又有本事,爹妈又生了一副好模样呢。

  哪像他们,个个长得虎头豹眼,凶神恶煞。

  有心想媚上,可惜,上瞧不上他们啊。

  宗策接过圣旨,仔细看了一遍,目光落在那最后鲜红的御玺盖印上,胸中激雷乍起而面如平湖,神色如常地将圣旨卷好收入怀中,而后行礼谢恩。

  这次朝会时间足足持续到了傍晚。

  考虑到

上一页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