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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sp; “放心,祁王没这个胆子,”殷祝随口道,甚至完全不避讳他们身后的管家,“他比你还怂。”

  宋千帆:“…………”

  “朕不是在说你怂,”殷祝补救道,虽然效果不大,“朕的意思是,你平日里虽然胆小谨慎了些,但就跟那弓弦一样,拉到极致,总会有反弹的时候,并且还会爆发很大的势能。”

  “谢谢陛下夸奖,”宋千帆干巴巴道,“那祁王殿下呢?祁王殿下从小便擅长射猎,还曾独自带兵剿匪,大获成功,怎么也不该和臣并驾齐驱吧。”

  后面的王府管家神色一凛,立马竖起耳朵。

  难道是陛下掌握了什么祁王殿下谋逆的切实证据?

  “祁王啊,”殷祝不假思索道,“他一见到朕吓得跟个小鸡崽似的,去个茅房一去不回,不知道的还以为茅房建在天宫上。朕说他怂,有什么问题吗?”

  “…………”

  宋千帆失笑:“没有问题。”

  祁王这园子虽然来路不正,但从审美和艺术价值来说,的确不凡。

  园中精致以水为主,开朗疏阔,三步一小桥,十步一亭台,即使是冬日,树木山石也都被打理得蓬勃繁茂,充满皇家园林的葱蔚洇润之气。

  殷祝带着宋千帆和一行人慢悠悠地往前走,正说着话,忽然听到远处传来咿呀唱念的声音。

  举目望去,原来是一个戏班子,正在风亭水榭之内排练。

  管家忙解释道:“陛下,这是祁王请来为王妃祝寿的戏班,可要叫他们过来为您唱上两段?”

  “没事,朕去瞧两眼就成。”

  殷祝走近了些,等那花旦唱完后,也忍不住跟着哼了一段。

  那花旦眼前一亮:“你唱的是什么?”

  管家刚欲上前呵斥,被殷祝拦下了。

  “从前在家乡听人唱过的一段戏。”殷祝回答他,顺便夸奖道,“唱得不错,嗓子很亮,你是做刺杀的?”

  刺杀旦是花旦的分支之一,殷祝从前被下铺的哥们拉着,在戏曲学院听了些他们的课程,所以对此略知一二。

  刚从外面匆匆赶来的祁王脚下一崴,差点一头栽进池塘里。

  “是,”在祁王的瞳孔地震中,那花旦竟然还痛快承认了,甚至他还露出了十分高兴的表情,“你居然知道这个?”

  不对!!!

  到底是哪个奸人要害他!?

  不等殷祝回答,祁王就一个滑跪跪倒在他面前,痛哭流涕地忏悔:“皇兄,臣弟真的没有参与此事!臣弟冤枉啊!!!”

  殷祝沉默地看着他抱着自己的大腿嚎啕,嫌弃地把腿抽了出来。

  “……你先起来。”

  “臣弟冤枉!!!!”

  “朕知道你冤枉,”殷祝抬头看了眼周围也被祁王惊到、纷纷下跪的一圈人,无奈道,“朕跟你说的不是一码事,起来吧。”

  他简单解释了一下这个乌龙。

  祁王的哭声顿时哽住了。

  他擦干泪站起来,尽管心中恨得咬牙,但还是勉强笑道:“是臣弟想岔了,皇兄果然博闻强识,居然还对戏曲有所了解。”

  跪在地上的花旦露出了惊诧的神情,显然没想到殷祝的身份居然如此贵重。

  殷祝看着他,忽然笑道:“你唱的那些曲子都太老了,不如换一首。但朕只知道调子和词,你能唱出来吗?”

  花旦脆生生道:“能!”

  “行,拿纸笔来。”

  之后的半个时辰,殷祝就待在风亭里,指着一句,教唱一句。这花旦也是个有天赋的,学得极快,加上《宗公别胡姬》本就是历经数百年时光流传下来的经典片段,词曲无一不佳。

  一行人听得如痴如醉。

  唯有祁王愈发胆战心惊。

  但凡戏曲,都是后人根据史实改编而成,寄托了民众朴素的嫉恶如仇情感。

  其中有几句台词,是借胡姬青琅之口痛骂昏君的。

  但写词的人是殷祝,如今他就是皇帝。

  人能自己骂自己吗?自然不能。

  正好祁王就在旁边,作为一个给笔下人物取名时经常在书桌上到处找字排列组合的作者,殷祝完全没想太多。

  ——他直接大笔一挥,把昏君改成了齐王。

  还特意偏头说:“你别多想啊,朕写的是齐王,不是祁王。”

  祁王:“……臣弟明白。”

  日他祖宗。

  齐王和祁王,这俩唱出来有什么区别吗?

  祁王在心里咆哮,这和指着他鼻子骂有什么区别?尹昇欺人太甚!!!

  但祁王很快痛苦地反应过来:

  面前这位,和他是一个祖宗。

  这日子没法过了!

  宋千帆仔细看了一会儿唱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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