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

  人睡着了,躬着身体将自己埋进被子里,露出柔软黑发,黑与白艳丽地撞进眼里。赫琮山不自觉俯下身亲他,他下意识伸手抱人,唇水红,锁骨叠着斑驳牙印,被子外的皮肤上是被揉捏的青紫。

  蜷缩的样子很惹人疼爱,嘴上很大胆,身体反应青涩而诚实。

  赫琮山笑了声,赤脚踩下地面。一整夜运转的净化器将芬芳的室外新鲜空气卷进来,肺腑间是凉爽旷远的秋天气息。

  凌晨五点半。

  他没有晨跑,张载守在门外,昨晚整座大楼的抑制剂监测条都在标红、发出警告。他此刻不由自主将目光挪至他不容侵犯的长官身上——alpha军官眉眼冷漠,胸膛敞开,衬衣卷至手肘处,强壮小臂上明晃晃露出和本人形象不相符合的三道抓痕。

  张载心中微微一跳,不敢再看:“长官,楼道里发现了被打晕的兰斯,整栋大楼监控已恢复正常,那部分已销毁。”

  赫琮山压住仍在跳动的后颈淡淡“嗯”了声,张载将一套崭新衣物递给他,按部就班道:“给瞿医生请过假了。”

  “您今晚要去南部军事基地开总会——马杜克训练营的报名在今晚十二点结束。半个月后会经过一轮初筛,目前总教官仍然是霍持中校,您的申请被驳回。军部并不赞同您进行如此高强度的陪同训练,但您依然参与规则制定,拥有监管权和一票否决权。”

  赫琮山压了下眉尾。

  张载毕恭毕敬:“上校,您的信息素波动速度太快,颅内兴奋值测评报告也处于危险状态,腺体检查结果是a-,综合评估全部不合格。”

  赫琮山顶了顶后槽牙。

  “上校,您知道的,不担任总教官有利于身心健康。以您的标准要求alpha士兵没有人能从训练营毕业。”

  张载再次询问:“您今晚什么时候走?”

  他补充:“最好十一点前。”

  赫琮山懒得开口。

  “瞿医生今晚八点值班。”张载提建议,“您来得及将他送去医院,顺便警告医院的所有适龄alpha。瞿医生很受欢迎,您知道的。”

  “南北部军区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您不担任总教官能随时离开。”

  赫琮山面无表情盯着他看。

  高等级alpha信息素压制如影随形,张载呼出口气:“今天天气不错,您的心情怎么样,需要睡个回笼觉吗。”

  飘渺而难以捕捉的信息素平和、稳定,能从中察觉到alpha处于相当好说话的阶段,张载擅长察言观色:“虽然不恰当,但祝您新婚快乐。”

  “您应该有一个婚假。”

  果然,赫琮山相当温和:“告诉霍持,让他下午找我,带着他的计划表、拟定书,还有他的脑子。”

  同意了。

  门关上。

  张载合上日程表,真心地感谢了里面那位为军部和谐稳定作出重大贡献的beta医生。

  -

  瞿清雨睁眼反应一会儿,天花板上黑白灯盏流落下清水光芒。

  还行,没有想象中可怕。

  不过也不必为此沾沾得意,瞿医生眼皮酸痛,脑子里开始有条不紊思索今天晚上的排班——晚七点,如果他能在二十分钟内起来,洗漱,进食,再花半小时走到医院,那他刚好能在晚八点整站在自己的值班岗位上。

  今晚有一场和三附院的alpha腺体损害交流会,这是要去听的。另外,后天七点有一节生理课,他不打没有准备的仗,昨晚被情绪冲昏了头脑,是个意外。

  性生活是感情出现问题的重大因素之一。课还是要上的,理论知识能让他对这件事的了解更深刻。

  瞿清雨思考完了当天的计划,意识到事情注定没有办法像他想象中那样进行。一是他没劲儿,二是……

  他小幅度地转了转头,alpha霸道地和他挤在同一个枕头上,头埋在他肩上,双眼紧闭,手臂横拦他整个腰,滚烫皮肉和他紧紧相贴。

  身上温度并没有降下来。

  这姿势令他后颈腺体暴露无遗,另四支抑制剂打在颈侧,针扎后的孔洞没有处理,一夜后开始发青。

  被抱得太紧,瞿清雨艰难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猜测他处于抑制剂注射过量的混乱期。

  alpha本性并不如此,他们习惯掠夺和侵占,而不是忍耐。

  闭上眼的上校要比平时柔和,侵略性隐藏在英俊皮囊下。瞿清雨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双手捧着他的脸重重亲了上去。

  温凉柔软唇瓣相贴,赫琮山霎那睁眼,他低低笑了。

  “我晚上八点要值班。”

  瞿清雨在他下巴处摸了一把,沙哑含笑:“上校,你的胡子该刮了。”

  洗浴间镜面尺寸极大,水珠雾气弥漫。

  赫琮山仰起下巴等人帮他刮胡子,beta青年整个被笼罩在他前胸,他背对镜面面朝自己,动作仔细,衬衣下空无一物。锁骨伶仃,抬起的手腕弧度清瘦。

  打湿的纸张擦过他下颔面。

  上校低下头,忽然动了动喉结。

  怀中人手指纤细而瘦长,指甲盖修剪得整整齐齐,指甲盖上落着粉白的月牙弯。眼皮认真地垂下,上面血管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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