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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一场雪, 他却有点期待。
第二日,谢濯玉很早就醒了。
睁眼坐起身,伸手撩开帐帘去望窗外,天刚还没完全亮。
他呆了一会才伸长手去够床头边衣架上挂着的狐裘, 然后又迅速地收回手,看着很怕冷。
再没有比寒冷冬日里的温暖被窝更能消磨人意志的东西了, 连一向自律、意志坚定的谢濯玉也会忍不住贪恋这种温暖。
干脆再睡一会吧, 反正天色还早, 如今的他也不需要早起吸纳紫气和练剑了……
谢濯玉困得有点迷糊, 一边想一边无意识地蹭了蹭随手搭在枕边的狐裘,毛绒绒的良好触感让他舒服得睁不开眼。
不知过去多久, 笃笃的敲门声打破了一室寂静。
那敲门声间隔很长,但再拖,三下也很快就敲完了。
第三下敲门声轻轻落下, 短短几分钟却仿佛过去了一个世纪。
门内的人没有半点动静, 更没有要开门的意思。
晏沉抵在门上的手慢慢攥成拳头,手背鼓起道道青筋, 脸色也难看得很。
深呼出一口气,垂眼掩去眼中戾气,晏沉准备强行推开门进去, 却突然听见谢濯玉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进来……”声音很轻,若非晏沉听力灵敏,眼下也一直注意着房间房间,那肯定就错过了。
晏沉心念一动,推门进去。
床边帐帘没有拉好,半开半合,隐隐绰绰能看见床上的人似乎还躺着。
他反手关好门将凛凛寒风尽数挡在门外,步子很轻地走到床边,抬手撩开帘子,垂眼去看。
五官精致漂亮的脸贴着黑色的狐裘,本就白皙的皮肤被衬得更白,再看两眼总觉得泛着莹莹玉光。
品质再上乘的无暇白玉也不及谢濯玉半分。
大概是睡得熟加上捂得很热的缘故,一片薄粉自修长脖颈出一路往上攀,使得白玉一般的脸颊粉若桃花。
晏沉单膝点地蹲下身,凑近了几分去看他,在看清他眼角那暧昧红晕后呼吸都快了几分。
好想亲。晏沉眼神暗了几分,喉头轻轻滚动,最后却只敢用手指轻轻蹭两下。
谢濯玉蹭了蹭狐裘,终于慢慢掀起眼皮睁开了眼。
浅棕的眼睛水光潋滟,带着几分未醒的茫然,漂亮得动人心魂。
他懵懵地看了看晏沉,把脸往狐裘里埋了埋,很缓慢地眨了眨眼。
有点含糊的声音听着是前所未有的软,微微上扬的尾音像小钩子一样:“你来啦。”
他一开口,晏沉就察觉出他是不清醒的。
但是他很喜欢这样懵懂可爱的谢濯玉,以至于想他再迷糊得久一点。
伸手掌心贴上谢濯玉的面颊,晏沉勾了勾唇,说话的声音轻柔得像是怕吓到面前的人:“小玉还没睡够吗?”
谢濯玉唔嗯了一声没有拍掉他的手,眼皮又耷拉下去:“我好困啊……”
明明他已经习惯了魔界冬日的寒冷,可近日却像是要冬眠的小动物一样总是很困。
前些时日时不时袭击他的疼痛倒是少了许多,取而代之的是整日没力气、提不起精神,以至于除了睡觉别无他想。
可他睡再多,却仍是觉得睡不够。
晏沉笑了一下,索性在床边盘腿坐下,趁着谢濯玉困得迷糊手指趁机占便宜,有一下没一下地蹭谢濯玉的脸:“看来我来的不是时候,竟是扰了我们小玉清梦,该罚。”
“嗯……”他沉吟了一下,眼睛闪过一抹光,笑容也扩大了几分,“不若罚我替小玉暖被,陪你接着睡好不好?”
谢濯玉脸上显出几分挣扎,半晌才撑着坐起来,困得忍不住点头却又很坚定:“不能再睡了,要去赏雪的。”
他慢吞吞地往床边挪了挪,伸出腿去寻木屐。
但他半眯着眼没有低头看,伸出去的右脚落了个空,踩上了地板。
地板冰冷刺骨,谢濯玉一下子醒了许多,连忙把腿缩回。
而刚刚起身走向衣柜的晏沉已经拿着几件衣裳回来了。
他随手将那几件衣服搁到床上,然后在床前蹲了下来。
谢濯玉在看清他手上拿着的白色布料是什么后微微瞪圆了眼,困意在一瞬间散去大半。
下一刻,他的脚腕就被晏沉用手轻轻圈住了,然后被轻轻拉着踩在了晏沉结束的大腿上。
那种灼热的体温隔着上好的布料传来,瞬间就取代了残存的凉意。
谢濯玉慌得要命,挣着要将脚缩回,却被晏沉卡得动弹不得。
“晏沉,你干什么!”话出口的同时,谢濯玉的脸也烧了起来,红云顷刻间浮上脸颊,连耳垂都红得好像要滴出血来。
晏沉垂眼看着踩在自己大腿上的脚,目光愈发晦暗。
怎么会有人连脚都是漂亮得没有瑕疵,可以与珍宝媲美。
雪白的脚背上绷起几道浅浅的青筋,圆润脚趾的粉添了几分暖色,眼下正因着害羞微微蜷缩。
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