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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不安却加重了几分。

  谢濯玉静了一会,抬头去看容乐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说的话却透出他好像挺感兴趣。

  “赏花啊……现在么?”

  “是,眼下花都开得正好。”容乐珩笑容扩大了几分,在他说出这话时已经站了起来,做了个邀请的手势,“仙君若答应,我们现在就可以过去。”

  谢濯玉默了一会,轻轻点了点头,示意容乐珩在前带路。

  他答应了!

  晏沉的脸色在谢濯玉回了那句“现在么”时就难看得要命,在他真的答应后更是黑沉得好像随时都会滴出墨汁。

  某个瞬间,他的脸甚至有几分狰狞。

  情绪一瞬间就抵达失控的边缘,旧伤又一次被牵动,龙化特征开始迅速显现。

  漆黑的眼瞳在一瞬间变成耀眼的灿金色,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已显出重瞳。

  除此之外,他的眼下、脸侧甚至是脖颈都出现了细密的黑鳞,在阳光下泛着冷光。

  谢濯玉跟在容乐珩身后走了几步,就对上了晏沉阴鸷的目光,然后看见了他灿金的龙瞳和脸上的龙鳞。

  被深邃龙瞳死死盯着的感觉让人不愉,一种寒意爬上脊背,谢濯玉恍惚间觉得自己成了猎物。

  他垂下眼,打断了这次对视,然后在容乐珩的灵音催促下重新跟上了他的步伐。

  而这副冷淡的模样落到晏沉眼中,就是谢濯玉厌他至极,所以连多瞧他一眼都不肯。

  这个想法再次刺痛了晏沉,几乎要将他推入失去理智的深渊。

  欲.望在叫嚣着让他马上扑上去将谢濯玉带走,然后把他藏在无人能找到的地方。

  锁住他,占.有他,标记他……如果他永远不乖,不如吃了他!

  将他吞吃入腹,骨血相溶,他就哪里也不会去,只会属于他。

  仅差一瞬,晏沉就要不管不顾了。

  容乐珩在瞧见晏沉的时候眼珠子转了一下,旋即就想伸手揽住谢濯玉的肩膀。

  谢濯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发出无声的警告——你适可而止。

  容乐珩手已抬起,被他瞥了一下只好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但他很快就恢复如常,像是才发现晏沉站在那一样,笑嘻嘻地打招呼:“早啊。你来找他么?今日他不便招待你了,我们要去赏花。”

  晏沉凶狠地瞪了他一眼,伸手握住谢濯玉的手腕将他往自己面前带了带,也让他与容乐珩拉开了些许距离。

  “你……”晏沉的嗓子从未像现在这么干涩,以至于开口都艰难。

  只说了个你,又没有了后文。

  对上谢濯玉平静又冷淡的目光,他所有的话便都说不出口了。

  哪怕是一句“你不要去”都显得他蛮横无理。

  谢濯玉用力地要把手抽出来,身体也往后退,说话的声音很冷:“放开。”

  晏沉不想松手,却又在谢濯玉露出一丝忍耐疼痛的表情后松开了。

  谢濯玉的皮肤太白太嫩,又是容易留印的体质,放寻常人身上可以被忽略不计的痕迹落到他身上就无比显眼。

  刚开始习剑时还有同门师兄弟主动与他切磋,受些小伤或者出现磕碰都难以避免。

  那时他的伤口好得挺快,痕迹却久久不退,白皙皮肤上的红肿或青紫总是让人心惊肉跳。

  而现在,晏沉只是微微用力攥了他的手腕一会,那里就已经留下了几枚微红的指印。

  谢濯玉低头看了眼手腕,很快垂手将其拢进袖子,隔绝了晏沉深邃的视线。

  他不说话,晏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一时间两个人陷入诡异的沉默,气氛十分尴尬。

  容乐珩站在一边真的快急死了,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晏沉平日怼他时口齿多伶俐,那阴阳怪气的话一套接一套都不带重样的,怎么现在该嘴巴巧时又当上哑巴!

  他终于忍不住了,用灵音与晏沉对话。

  「我是真想办法帮你了,你倒是说话啊!」

  晏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在听见他这话的一瞬间就全然明白了容乐珩这些时日的作为全是故意做戏。

  做戏让自己醋得发疯,逼着自己抓住谢濯玉。

  让谢濯玉在这种不能拒绝的刻意亲昵中意识到他与旁人是不同的,逼谢濯玉接受。

  愚蠢透顶的点子,晏沉皮笑肉不笑了一下。

  他和谢濯玉的问题根本就不在于他不肯承认感情,也不在于谢濯玉过于迟钝意识不到。

  谢濯玉心思细腻,怎么会毫无察觉。

  逼迫只会把他越推越远,也许现在的疏离就是因为他除夕那日操之过急。

  他根本不敢再逼谢濯玉,只怕惹他半分不愉。

  他连谢濯玉带半分嫌恶的眼神都承担不起,更怕从他嘴中听到一个“恨”字。

  「晏沉,如果你留不住他的心,他的人也会离开。」容乐珩警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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