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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拼死拼活给你交高费!”
晚自习的铃响了。
那一天的争吵戛然而止,但湛月清记得,那个晚自习,谈槐沉默了很久,连笔记都是湛月清帮他记的。
湛月清也不敢多问他什么,直到两人下了晚自习回家时,谈槐才终于开口了。
“你想吃冰淇淋吗?”谈槐扭头看着他。
湛月清盯着路边的烤鸡腿,差点流口水,“啊……吃!”
他声音顿了顿,忽然注意到了谈槐的眼睛红了。
“也想吃这个吧?那我们也买这个……老板,要两个鸡腿。”谈槐低笑着掏钱。
老板:“只有一个啦!”
谈槐当即扭头看湛月清:“那就烤一个,给他吃。”
湛月清瞪了他一眼,对老板说:“剪碎,去骨头,帮我拿个盒子装,谢谢你啦!”
老板一般不干这种事,但看他小,无奈的笑着帮他弄了。
洒满红色酱汁的鸡腿肉很香,湛月清扎了一块,递到谈槐嘴边,笑了笑,“哥哥,你想吃就吃,我也有办法,不用总是让着我。”
谈槐眼眸一动,笑出声。
两人悄无声息的揭过了私生子的事,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
而高中时……成生也撞破了他们的感情,嚷嚷着要告诉老师。
老师叫来二人一问,出于对好学生的信任,加上他们俩演技精湛,便没有信。
长辈不信,成生翻不出浪花来,却能在同学间传他们的谣言。
高三那一年,他们是在流言蜚语中度过的。
谈槐不爱和人交朋友,湛月清也不喜欢,所以没有人给他们说话。
书桌被刻满恶毒的诅咒话语、还有看到他们时露出的异样神情,都没阻止他们继续好下去。
他们依然相爱,依然一起吃饭、读书、做题,一起被老师表扬,仿佛一对真正的兄弟。
湛月清也突然发现——原来一个人是痛苦,两个人,却能成幸福了。
“过段时间就好了,”谈槐抱着他说:“等毕业,我们去别的城市,就不会有人认识我们了……以前都是这样的。”
湛月清其实并不在意别人的看法,他点点头:“好呀,那到时候我们养一只猫,一只狗,晚上我从医院上班回家,你就给我煮蟹粉狮子头。”
他很爱吃蟹粉狮子头。
谈槐宠溺着点他脑袋,“你换个菜吃行不行?”
湛月清拱进他怀里,依恋的抱着他。
他以为这就结束了——却没想到,在谈家,也能见到成生。
那是湛月清入谈家的第三年,他已知道谈家黑白通吃。
“你说,他是我的保镖?”湛月清坐在次位,看着跪在地上的成生,低笑一声:“那可真是……冤家路窄。”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成生,如玉的手指一抬,却是拿过了谈老的武器。
谈老那时很看重这个药人,见状也只是眉头一挑:“怎么?你和他有仇?”
湛月清微笑着,扣动扳机——为何杀他,一来是怕他暴露自己和谈槐的关系,二来是恨。
血溅了满地。
外面却忽然传谈槐回来了,他连忙把手里的东西放回谈老手边,一抬头,又是一副干干净净的样子了。
“……爸?”谈槐脸色一变,“你怎么能在这里杀人?”
谈老没有辩解,只是笑。
——至今,谈槐也不知道那个人是他杀的。
思绪抽回眼前,纷飞的大雪拂过脸颊,湛月清看着成生,忽然觉得真是冤家路窄,冷冷的说:“你再骂他一句,我就把你碎尸万段。”
他仍然记得谈槐那时候的神色,如今想起来也还是心疼。
那是他的心上人,从来都是万丈光芒,何时被那种眼神盯过。
都怪成生。
成生看着他,笑得更欢快了,“湛月清,你以为我还是那个我吗?就凭你还想把我碎尸万段?”
他笑着,眼神突然沉了下来,目光在湛月清脸上扫过。
一个人会闲的什么程度,才会莫名其妙的注意到一个男生的家世?
他很久以前对湛月清的印象,只有一点——头发太长了,也不知道是男是女。
最开始,他以为湛月清是女孩。
他喜欢谁就想欺负谁,因此也一直盯着湛月清。
“原来你就是那个将星……呵呵,怪不得把漳丘迷得死心塌地,”成生走近他,咬牙切齿,“怎么?还是用你对你私生子哥哥的那一套对漳丘吗?”
湛月清是个贱人,他从很早就知道。
小时候他会眨巴着眼睛看同龄的人,无论男女。
高中时,会趁着谈槐不备,撕掉那些姑娘们给谈槐的情书,最后还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模样,又去和谈槐说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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