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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御驾亲征,又该怎么办?”
雁西王粗长的眉头拧得像蚯蚓,脸上划过了一抹深深的厌恶。
传言里,坐上帝王位置的人,必须是帝皇命格,否则各地就会天灾不断。
这一点,他们没有验证过——但,他们在和谈槐燃的博弈中,却间接性的证明了这一点。
谈槐燃是真能号令风雨的,像个怪物似的。
只要有谈槐燃带兵打仗,天象都会偏向谈槐燃。
“他敢御驾亲征,”雁西王冷笑,“我就敢让他死在雁西。”
言冉闭了闭眼,叹息:“我老了,斗不动了,交给你吧,兄长——但你要记住,你这次若是败了,雁西就彻底属于谈槐燃了。”
雁西王站了起来,雄厚的身躯一震,发出几声大笑:“与其守在这狭小之地,不如冒死一搏!”
众奴仆忙不迭跪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对了,飞燕阁送来的那个人呢?不是说,有了他,天象就不会站在谈槐燃那边吗?”
一片乌泱泱的人群里,有人站了起来。
他的肤色黑了许多,身躯却更魁梧,戴着半张面具——
“属下在。”
雁西王满意的看着他,“漳丘,你很不错。”
漳丘:“……多谢王赏识。”
漳丘要后悔死了。
原本他是想看看飞燕阁到底搞什么鬼,非要杀谈槐燃,为何要至湛月清于死地——没想到飞燕阁把他丢在这就不管了。
湛月清……唉,说起湛月清,漳丘有点忧愁的摸了下自己略黑的肤色。
二公子好像不喜欢黑皮肤……
可雁西此地,不出太阳则已,一出则厉害极了,像是把帝京夏日的最高温翻了足足两倍。
那本书的内容,他想了想,最终没有信。他依然觉得弟弟只是幼时太顽劣、太容易听别人的话,所以他假死后给弟弟也留了一封信,让他从此谨慎做人。
那书上的内容,定然是飞燕阁故意撰写,诓骗他的!
他来雁西前,还给湛月清也写了一封信送到君府。
他将飞燕阁的事和他说了,说自己要去看看他们到底会不会威胁到湛月清,说自己可以成为他的刀,替他斩断一切,说对不起不能见到你夺得魁首,游车杏林了,待我回来一定补上那份杏林礼。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漳丘不觉得湛月清会看不出他的心思。
他期待湛月清的回应,却也惧怕他的回应。
可如果他带着好消息回去……想必也能得到湛月清好的回应吧?
而且,这些日子里,他也打探到了一些东西——飞燕阁本来就不在意帝京之主是谁,他们只想挑起战争,杀了谈槐燃,说是这样,他们就再也不会提心吊胆。
漳丘那时很沉默,心里却在想:谈槐燃莫名其妙杀你们做什么?我看是你们唯恐天下不乱才对。
如今……漳丘皱着眉头,思考方才听来的东西——将死的儿子?是什么意思?
……
与此同时,帝京中,一片岁月静好。
谈槐燃的疯病,太医院研究了有些年了,却不知他这是因为什么产生的病因。
湛月清去了趟太医院,又把谈槐燃之前的脉案翻了出来,同时忍冬说了说情况,重新开了几副药方给谈槐燃。
首要目的,改善睡眠。
对于喝药之事,谈槐燃向来听话,可总有几次,湛月清都睡醒两觉了,还发现谈槐燃醒着。
湛月清叹息一声,只好拱进他怀里。
夜色深沉,烛泪滴落。
“别费心了,你睡吧。”谈槐燃抱着他。
湛月清困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打哈欠,“你为什么不困啊……要不,我给你讲故事吧。”
这倒是从未有过的体验,谈槐燃眉头一挑:“哦?你还会讲故事?”
“我讲我看过的小说,”湛月清低声,“我想想,师徒文你听吗?里面那个师无治也是个木头做的人,前世也挺气人……”
谈槐燃想听听怎么个气人法,便继续听他说了,却没想到那是个日常文,他不适合听这个故事,听着听着,真睡过去了。
湛月清:“我正要说囚禁部分师尊给徒弟喂春药呢,你怎么就……”
谈槐燃发出了平稳的呼吸声。
“好吧,”湛月清低头在他唇上一吻,无奈一笑:“哥哥晚安。”
翌日清晨,二人却是被谈明止的死讯给惊醒的。
“他怎么突然死了?!”湛月清坐了起来,谈槐燃却已经在穿衣服了。
暗卫们陆陆续续给谈槐燃佩饰,湛月清还有点没清醒,坐在床上一脸懵。
“他的死很麻烦,我要进宫一趟,你去不去?”谈槐燃低头看他。
谈槐燃穿了身玄色绘金龙袍,戴了帝王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