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40
无知无觉:“晚上不回来吃了!”
又赶忙跟水生介绍:“这是小庄,这是木棉,还有一位……”
她左右看看,叫道:“猫到哪里去了?!”
猫猫大王带着一身草籽,不知道从哪儿钻了过来。
九九蹲下来替它拂掉背上的草叶儿,又跟水生说:“这是我们可爱的猫猫大王!”
水生挨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最后叮嘱她说:“可别回来得太晚,到宵禁的时候,我就锁门了。”
九九很老实地点了点头:“好的,好的!”
……
邢国公府。
这天午后,邢国公下值回府,先问夫人:“水都备好了?”
邢国公夫人严装以待,坐在罗汉床上瞧了他一眼,没说话,只是向后指了指。
邢国公就知道是准备好了,一边火急火燎地脱掉外袍,一边往浴房那边儿去,同时还在抱怨:“谁能想到今天散得这么晚啊!”
邢国公夫人没好气道:“叫你早点把胡子给修了,你懒得动弹,这下子可倒好,火烧屁股了吧?”
再瞧一眼房里的座钟,催促他说:“赶紧的吧,亲家这么大的喜事,咱们去晚了算怎么回事?”
邢国公府的世子夫人是中山侯府庾家的女儿,三个多月之前,那边的世孙夫人顺利生产,诞下了一对双胞胎女儿。
这是庾家第四代里的头两个孩子,又是极其少见的双胞胎,喜上加喜,中山侯府很隆重地在准备这事儿。
因为两个孩子落地的时候都不大,庾家人欢喜之余,不免也有点担忧,是以洗三和满月都只是至亲之间庆贺了一下,并没有大办,现下两个孩子满了百日,也算是初步立住了,这才决定好好热闹一场,加以庆贺。
今日并非休沐,是以行宴的时辰便定在了晚上,只是邢国公府是中山侯府的正经姻亲,哪能真的踩着时间去?
是以邢国公夫人催着丈夫赶紧的。
邢国公风风火火地去洗了个澡,又叫了早就请到家里的匠人来修胡子,修到一半儿忽的想起一事,又问夫人:“小五回来了没有?”
邢国公夫人说:“我吩咐下去了,等他回来,就叫过来,到时候跟咱们一起过去。”
这边正说着呢,外边传来掀帘子的声音,使女来回话,说:“五爷来了。”
再一眨眼,左文敬大步从外边进来,叫了声:“嫂嫂。”
他人虽年轻,辈分却大,所以府里的人叫他“五爷”,而“五郎”这称呼,早就归属于他的侄孙辈了。
左文敬跟邢国公是同父异母的兄弟,后者是原配夫人所出,前者是继室夫人所出,兄弟二人差了将近四十岁,是以这会儿邢国公夫妇都已经两鬓斑白,他却还风华正茂。
名份上是幼弟,可因为年纪差得太多,邢国公夫人把他当小儿子看待。
这会儿看他已经换掉官服,穿戴齐整,一副要出门的架势,她脸上的笑容都跟着慈爱起来了。
“你做事比你哥哥麻利多了,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的,身后边儿总跟夹着条尾巴似的,不利索。”
邢国公半躺着被修胡子,还忍不住反驳了一句:“你少损我两句会怎么样啊?”
左文敬摸了摸鼻子,稍有点不自在地说:“嫂嫂,庾家那边,我只怕是去不了了……”
邢国公夫人听得一怔,下意识道:“不是说今晚上不值夜吗?”
金吾卫负责巡检京师,每晚都得有一位四品及以上的官员在公廨值守。
先前说起去庾家赴宴这事儿,左文敬也拿不准那晚上能不能有空,所以也没把话给说死了。
可是不久之前邢国公夫人才刚问了日子,知道他今晚不值守,所以才叫一起去的。
左文敬说:“有点事要办。”
邢国公夫人更迷糊了:“那你还把官服换了?”
她以为是金吾卫公廨那边有事。
反倒是邢国公反应地更快,一挺脖子,扭过头来,害得修胡子的匠人惊了一下,险些划伤他的脸。
邢国公目光如炬,眼神在弟弟身上一扫,而后伸手点了点他,语气肯定,兴奋地说:“肯定是约了小娘子!”
邢国公夫人也给惊了一下,而后不由得高兴起来,问左文敬:“真的吗?”
左文敬迟疑了一下,还没说话,那边邢国公就已经哈哈笑了起来:“肯定是真的,不然依照他的性子,早就该反驳了!”
匠人微笑着按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回去。
邢国公美滋滋地拍着腿,说:“哎呀,你终于开窍了啊小五!我等这天真是等太久太久了,你大哥我连重孙都有了,你还孤零零一个人呢!”
“你赶紧闭上嘴吧,少说两句!”
邢国公夫人不耐烦听他说话,先怼了一句让丈夫安静点,又迅速扭头去看左文敬。
她脸上纹路层层愉悦地折叠着,笑眯眯地问左文敬:“是什么时候的事儿,怎么一点风声都没听说?”
邢国公又想往那边儿伸脖子了。
左文敬见状,实在有些无奈:“你们想得太多了,还没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