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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小太监忙应是。

  宁知澈翻开一本奏折:“你去的时候,她在做什么?”

  小太监摸不准皇帝说的是哪个“她”,只得回道:“苏姑娘在写字,顾大人在一旁伺墨。”

  “写字?”宁知澈笔尖一顿,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去的时候应还不到辰时,她这般早就醒了?写的什么字?”

  小太监被皇帝问得直冒冷汗,隐隐意识到自己做了蠢事,却不敢欺瞒圣上,只能结结巴巴道:“是……是悔过书……”

  宁知澈一愣,眸中蓄起点点光芒:“呈上来给朕。”

  小太监脸色一白:“奴才没……没收。”

  宁知澈薄唇顿时向下一抿,冷声道:“没收?”

  听出皇帝言语中的怒意,小太监吓得当即扑通一声跪下来:“陛下恕罪,奴才是听您说日后兰华宫的事不必再……”

  “蠢才!”王忠一巴掌呼上徒弟的后脑勺止住他后头的话,“还不快回去拿!”

  小太监快哭了:“可……可是……苏姑娘已将那两页纸烧了……”

  烧了?

  王忠顿时心里发紧,小心翼翼觑了眼主子。

  宁知澈眸光动了动:“她写了两页?”

  “是。”说实话只会挨板子,欺君却必死无疑,孰轻孰重小太监就是再笨也拎得清,忙伏在地上将实话一股脑全说了出来,“苏姑娘说已写了大半了,让奴才等一等,说想让奴才呈给陛下过目。奴才蠢笨,以为陛下不想看,便没敢答应,苏姑娘似是有些难过,就将信烧了。”

  宁知澈握着御笔怔了许久,忽地哑声开口:“摆驾兰华宫。”

  王忠神色一凛,恭声应是。

  御驾向西南而行,两刻钟后便到了兰华宫。

  守在外头的侍卫见皇帝亲至,顿时愣了愣,立时跪地行礼。

  銮轿落地,宁知澈走下来,命侍卫打开宫门。

  王忠和一众宫人侍卫都被留在宫门外,只宁知澈一人迈步走了进去。

  女官见主子过来,又是惊又是喜,忙过来行礼。

  宁知澈神色缓了缓:“她在做什么?”

  “……”女官欲言又止,“姑娘在歇觉。”

  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宁知澈弯唇笑了笑,抬步走进正殿,很快便到了床榻前,抬手撩开芙蓉帐,见苏吟正睡得正熟,只是一直蹙着眉,嘴里还喃喃念着什么,眸中顿时闪过一丝心疼,抚上苏吟的脸颊,俯身欲吻。

  唇瓣将要碰到帐中女子眼角泪珠的那一瞬,却听她喃喃轻语,似在梦中:“谢骥。”

  宁知澈如被点了穴一般瞬间定住,怔怔看着近在咫尺的清丽面庞,戾气渐渐盈满整个胸腔,脸色冷到极致,忽然间掐住苏吟的脖颈迫着她醒来。

  苏吟在睡梦中呼吸不上来,待睁开眼看清来人的容貌,顿时浑身一僵。

  宁知澈猩红着眼冷笑道:“清醒了?”

  苏吟整张俏脸因喘不过气而涨得通红,艰难道:“陛……陛下……息怒。”

  “你错了,朕这回没生气。”宁知澈猛地收回手,轻嗤一声,“不值得。”

  苏吟倒在柔软锦被中不停喘气,闻言连心跳都停了一瞬。

  宁知澈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大步出了殿门,唤来女官:“从今往后,不许她踏出正殿半步。”

  女官脸色一变,白着脸道:“陛下?”

  宁知澈收回目光,一步步走出兰华宫,上了銮轿,低眸看着跪在地上的几个侍卫,薄唇轻启:“继续锁着,严加看守。”

  侍卫纷纷垂首领命。

  女官眼见主子生了大气,立时冲进殿门,急得快要哭出来:“姑娘,方才到底怎么了!陛下刚刚进门时脸上还带着笑呢,怎么出来就怒成这样了?您这下连正殿都出不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苏吟缓缓闭上眼。

  接下来她日日悬心难以安寝,直至第四日,宫门忽然又开了,这次来的是王忠。

  王忠站在殿中躬身开口:“姑娘,陛下让我来告诉您一声,沈老宗主已将谢侯救醒了,如今只差余毒未清。”

  苏吟闻言半点欢喜都提不起来,静静等着后文。

  王忠也的确有后文:“姑娘,陛下还说有桩喜事要与您商量,召您入紫宸殿觐见。”

  “喜事?”苏吟暗暗攥紧袖口,“什么喜事?”

  王忠不敢多说:“喜事便是喜事,真喜事,姑娘去了就知道了。”

  苏吟默了一瞬,起身跟着王忠往外走。

  整整三日未出门,此刻看着洒在裙裳上的日光,苏吟忽觉恍若隔世。

  王忠终是忍不住低声提醒:“姑娘,等会儿不管陛下叫您做什么,您通通照做便好,万不可有半分迟疑。”

  苏吟扯了扯唇角:“多谢公公,我知道了。”

  兰华宫距紫宸殿再远也总有走到的时候。苏吟看着那两扇熟悉的殿门,抬步迈了进去。

  皇帝正立于御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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